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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破村委会(3 / 4)

亮,让人无从摘指。

这话不难听出夏秧的执着,王寡妇幽幽的叹了口气,叹完气之后,看着坐在地上的夏秧,掀眼道“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夏秧一听这话心里暗道,有谱!

随后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勤快的给王寡妇喝完水的杯子里再添上水。

“我命不太好,我本来是垭口村的人,是经人介绍才嫁到了下河,嫁到下河以后,我上孝顺公婆,□□贴丈夫,可是老天爷却接二连三的跟我开玩笑,公公意外摔断了腿,没过多久,过世了,蹩脚大夫说是伤口感染恶化,没有办法,我和丈夫含泪操持的丧事,谁知道没过多久,婆婆也跟着过世了,再没过多久,丈夫在一个雷雨夜不归家,第二天是村里的人在山上发现给抬回来的,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送走了三个亲人。”说到这里,王寡妇不免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我命苦啊!”

任是谁一个月接连送走了三个亲人也会备受打击,备受打击的王寡妇再提起这些事依旧是泪流满面。

王寡妇本来是不想提起这些伤心事的,但或许是看夏秧一脸真诚,又或者是那递到她手中温热的水,不知不觉中她就想跟眼前的人好好说说压抑许久的话。

“是有点命苦!”夏秧暗暗嘀咕,这事隔着谁估计也得说上一句真不容易,但是再不容易,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人还是要往前看的!

语言的文学就是该说话的时候说话,不该说话的时候闭嘴安静的聆听,夏秧此时就是采用的后者,她不说话,安安静静的等着王寡妇的下文。

王寡妇哭诉完自己的命苦之后,抹了两把眼泪,哽咽着道“打丈夫去世以后,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过活,回娘家又被娘家人拿着扫帚给撵出来了,他们说我既然已经嫁了人就不再是王家的姑娘了,活是别人家的媳,死是别人家的鬼,于是我就回到下河村,之后就一直在着下河村生活。”

夏秧满脸气愤,什么叫‘活是别人家的媳,死是别人家的鬼’啧啧,听听,这像是为人父母该说的话吗,听着王寡妇的话,夏秧对她那素未谋面的娘家人产生了厌恶。

生气归生气,但这件事也只是别人的私事,估计跟她跳河没有多大关系,思考了一下语言,夏秧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村里说你跟李大哑巴······?”

夏秧小心翼翼的问出自己的疑惑之后,注意观察着王寡妇的脸色,生怕自己哪句话没说对,人又受了刺激。

好在,对方神色没什么反常。

见人没什么反常的神色,夏秧才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听见夏秧的问话,王寡妇并没有立即答话,她先拿起旁边的杯子,“咕嘟咕嘟”一口气把刚续上的水喝完,然后才说话“我和李大哑巴···你要真问起来那可就话长了······”

说到这里,王寡妇眼神忍不住的上下打量夏秧。

那眼神里明显的带着:“我说的话,你一个女娃子能听吗!的意思!”

夏秧被李寡妇打量的有怂,但是她努力的挺了挺小身板“咋啦,有啥不能听的,就算我是个姑娘家,可不还是你们刚选出来的村长不是!”

说的话中规中矩,就是底气带着明显的不足。

王寡妇“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似嘲讽,道“得了吧,别拿鸡毛当令箭了,这下河村穷得叮叮咣咣乱作响,北风到这都留不住,你一个女大学生,怎么当上村长的,自己心里没点数!”

这是被嘲笑了!这绝对是被嘲笑了!看着王寡妇似笑非笑的表情,夏秧摸摸了自己的鼻子,不打算回应李寡妇的话,主要是王寡妇说的话太扎心,村长不大不小算是个官,按理说怎么轮都该轮不到她这个年轻的后辈才对,但偏偏就是轮到了,轮到了不说,还是以一骑绝尘的票数排在第一位的。

说真的,当竞选结果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有点懵,懵归懵,但她实打实就是当上了,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回想起最近翻到的村里的账本,她心疼了一下自己这刚上位不久的村长,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票数一骑绝尘了。

下河村?烂尾村,这是她翻完村里的账本之后明确的不能再明确的认知了。

烂尾的下河村,欠了一屁股债。

村里的小破账本不新,但是账目条条框框都清晰明了,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村里的各项开支,收入,以及,欠款!!!

举例:某年某月某日,村里修路,材料人工费共计两千八百七十三块两毛,借上河两千八百块钱。

再比如,某年某月某日,坡楼拨款七千三百六十五块钱,用作村里建设,支出如下:还上河两千八百块钱,还坡楼四千五百六十五,共计还欠三万一千二百八十六。

下河的账本记录的很清楚,别的事夏秧就不想说了,但是这两条夏秧真的忍不住单独拎出来研究,前者修路,总共两千八百七十三块两毛,竟然还是借了上河两千八百块钱,剩下的七十三块两毛也有批注,批注是上一任村长自己掏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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