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森按照昨晚沈瓷跟他说的时间点，骑着单车，到达了民政局大门口。单车的前篓放了一小束粉玫瑰。
他听话地没有过去。
沈瓷望见了不远处的少年，少年穿着黑衬衫，袖口或许是热，撩了半截，领边也随意地敞开着，薄长裤下的长腿撑着地面。阳光下，他揉着头发，轮廓立体分明。
“记着，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沈瓷提了声，狠狠地向顾琛暄放去了狠话。
随后小跑奔向了前来的少年。
顾琛暄伸手去抓，连她的衣角也没碰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来电声，窜入他耳边。使他躁动的心静了下来。
他和沈瓷已经离婚了。
时间不早了，钥钥还在等他。
就算导致他和姜钥分开的那个事是个乌龙……
顾琛暄收回了手，望着沈瓷奔向那个来历不明的毛头小子。
她的背影因裙子都显得年轻了许多，站在少年的身边，他们不说，别人都会以为是大学情侣。
……
“姐姐。”
许栀森瞥见了沈瓷手里的离婚本本，连带着喊她的声音都散着愉悦。
沈瓷跑过来的时候就打理好了脸上的泪水，瞬间变脸，仿佛刚才的人不是她。
许栀森拿过花束，递到沈瓷的胸前。“恭喜，脱离苦海。”
沈瓷一笑，并没有接过花，反而抬眼望着他，“骑到对面那个路口，我打车去趟医院。”
这个地方旁边禁止停车，打到的车一般也是停在对面。
“医院？”许栀森拿着花束的手一僵。
沈瓷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忍受这张，跟姜钥一样的脸了。
她已经打算修复不成功，就再整一次。
【系统577：滴，突破口1号数值升至75点，突破口2号数值降至50点。】
【系统577：提醒，主人注意甄别2号话的真假。】
【系统577：时空局信号屏蔽正常，剧情大幅度偏移，请主人把握好机会。】
系统577的声许久未响起了。
沈瓷听完系统577的话，就知道自己的第六感没错。
许栀森也不是什么善茬。
昨天的事，许栀森说的那些话，真假半掺。
一开始沈瓷也以为许栀森外冷内热，是个善良纯真的少年。
后来，才发现不大对劲。
对她感兴趣是真，喜欢是假，想依靠沈家躲避回家，也是真。
许栀森面露愁容，“姐姐，你怎么了？”
沈瓷已经跨上，坐在了单车的后面，“没怎么，去换张脸。”
“换…脸…”许栀森声音微弱，眼神虚无缥缈，心思似乎不在这。“那不会很疼吗，姐姐……受得了吗？”他抬起脸蛋，眸中划过一丝担忧。
“疼啊。”沈瓷凝视着这双澄澈的黑眸，仿佛想要看穿面前的少年。
谁又能想到这般无辜清澈的大眼睛，也会欺骗人呢。
“要不…你陪我去吧，刚好得住院一段时间，需要人照顾。”沈瓷试探性地说了声。
许栀森有些没料到般地微缩了下眼，沈瓷将此尽收眼底。
“你不是问姐姐能不能不喜欢那个人了嘛。”沈瓷突然提到昨晚她没回答许栀森的那个问题。
许栀森一愣。
她不是不愿意回答？
许栀森上了单车，没接的花依旧被放在了单车前篓里。
沈瓷话刚说完，她白皙的手臂倏地环住了他精瘦的腰际，猝不及防地他身子微抖。
“姐姐……”许栀森僵硬地喊了一声。
沈瓷轻笑了声，“也许，你把姐姐服侍好了，姐姐就喜欢上你了呢。”
许栀森余光往后扫了眼，一瞧就瞥见沈瓷狡黠闪着光的大眼睛，扑着密长的睫羽。
许栀森反应灵光，“姐姐不是说过，不可以吗？”
沈瓷轻哀了声气，“感情的事，谁说的准呢。”
“你说是吧，弟弟——”
沈瓷喊他的时候，最后那声音调拖长，其中的蕴意耐人寻味。
许栀森转回了头，握住单车把手的手，徐徐收紧，手心微微冒了汗。“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沈瓷说到这，停了下来。
揽住许栀森腰际的手微微缩紧，她甚至能感受到许栀森现在身体在升温，结实的肌肉更为紧实。
许栀森等待着沈瓷的下半句话。
却迟迟未等到。
沈瓷淡笑，“当然是，没什么意思。”
“你紧张什么？”沈瓷挑了下眉，声调戏谑。
许栀森浑身瞬间松懈下来，耳根处却突地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