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朕那时候就想啊，真是惹人心疼的小姑娘。”
这些都是原身经历的事情，悬宁没有太多感触，只低头道：
“小时候的事，悬宁都不大记得了。”
明武帝爱怜的目光看向悬宁，这是三妹唯一的女儿，他是真心拿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的，不忍见她受委屈。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
“后来你嫁给永之，朕很高兴，当时朝中不是没有人说，你的身体不好，难以为皇家开枝散叶。”
“但是朕觉得，悬宁的身体可比生下子嗣重要多了，只要两个孩子开心，便好。”
在悬宁的记忆还有剧情中，明武帝对她一向是怜惜的，但是如此掏心窝子的说话还从未有过，她一边感到震惊一边起身行礼：
“陛下厚爱，悬宁愧不敢当。”
明武帝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又道：
“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既能让你不用承受生育之苦，又能有孩子养在膝下，不好吗？若是你担忧孩子的生母，直接去母留子便好。”
平心而论，明武帝作为帝王，平日说话都是有重重深意，而今日的这一番话，完全是为悬宁考虑，说是肺腑之言也不为过，真心可见一般。
可惜的是悬宁并不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封建女子，她不需要养别人的孩子来彰显自己尊贵的身份。
犹豫片刻，她抬起头，选择了直言：
“陛下，我与太子，情分已尽。”
“且悬宁的身体自己知道，时日无多，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为陛下分忧。”
明武帝深深看了悬宁一眼，明白她不像是自己想的那样赌气或是委屈，而是真的不愿。
良久，叹了一口气：
“罢了，你不想便算了。只是时日无多这种话以后不许说了。”
悬宁又行了一个大礼，真心道：
“谢陛下。”
此事既然揭过，明武帝便也不想了，提起悬宁最近做的事：
“对了，你那个钱庄，做得不错。”
当初为了做这个钱庄，悬宁承诺给明武帝一部分干股，所以眼前的帝王也算是她的股东，悬宁便向他仔细解释了如今钱庄的发展情况，末了，总结道：
“如今旭日钱庄已经在大雍各大城池站稳脚跟，掌握半数钱银流转，随时可以为陛下所用。”
明武帝大赞一声“好”，笑道：
“朕将一部分金吾卫给你，有什么事直接让他们去做。”
*
要说这两年，大雍的百姓们最大的改变，便是习惯了每半月就要第一时间去买一份新鲜出炉的当地轶闻小报，看看上面有什么引人注目的消息，免得下次和友人见面时没有了谈资。
以及，若是要存钱，认准旭日钱庄。
最近，江南的百姓们便是从最近一期的江南轶闻上看到了，太子殿下奉陛下之命，不日将下江南巡视的消息。
江南的百姓们没有见过太子殿下，皆是翘首以盼，想要一睹太子尊荣。
当然在有心人眼里，这个消息背后的消息可不一般，这是昭示着陛下要动江南了。
江南鱼米之乡，自古富庶，当年陛下起兵之时，除了月明王的辅佐之外，还因为得到了这里世家大族的鼎力支持，才能顺利成为实力最为雄厚的一方，击溃其他势力，一统天下。
甚至江南世家之首的王家家主，更是在凌烟阁占据了一席之地。
开国之初，陛下投桃报李，给了江南世家不少的荣耀和优待。
然而二十年过去，江南官商沆瀣一气，世家大族把持权力，连朝廷都难以插手进去，俨然一个国中国。
陛下这是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
江南的官员和世家们自然也明白这个意思，不过，谁输谁赢，可就不好说了。
对于太子，他们是热烈欢迎，礼数周全，服务到位，只要是太子的要求，莫有不从。
凡是太子要去的地方，安排妥当，随时恭候；
凡是太子要查的账目，无一遗漏，全部搬来请殿下审阅；
凡是太子要查办的官员，证据确凿，没有二话，当场下狱。
三个月后，太子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