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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3)

叶歆然穿越至此不足一日,就从受人敬仰的法证处主任成了凶犯阶下囚,万幸的是,她凭借在法证化验室查出的黄泥,暂时保住了性命。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周围又变了模样:

软席木梁取代了虫蚁遍地的牢房,身上的伤口被细致包扎,想必也撒了药粉,不似从前穿骨般刺痛。

“昏睡了一天一夜,我以为你已魂归故里了。”

叶歆然循声望去:祁敬侧身端坐,一边抿酌茶香,一边低头研究着什么。

她吃力起身,扶着木椅,趔趄挪到祁敬身边,作揖拜谢:“谢大人救命之恩。”

“我身为悬镜司少司命,遇案存疑,无法坐视不顾。”祁敬摇头,“叶姑娘,救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他指尖轻点桌面。木桌上摊放着叶歆然写有黄泥的化验报告,旁边是暗卫奔赴漯河的调查书。

祁敬虽然不知“微生物”、“菌床”为何物,但这确实能够证实叶歆然是对的——漯河浅滩上,确实存在方圆百里仅此一处的黄泥。

“但若无大人听我详述,我……”

“叶姑娘,我将你提审至悬镜司,是有我自己的考量,姑娘无需多心。”

祁敬显然不买账,叶歆然吐了吐舌头,心说果真是个无情无心之人。

见她不再多言,祁敬继续说着,九日前,百姓来悬镜司报,在野外石洞里发现的一具女尸,死状与抚明县发现的这具无名尸体一模一样,而且在石洞女尸的衣物上,也发现了大量的黄泥。

说到这里,祁敬看向叶歆然,叶歆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大人是想让我帮忙侦破这两起命案?”

“不是帮忙,是必须。真凶不伏法,你仍是嫌犯,若你敢逃跑,我会以律将你斩首。”说完,他竟嘴角微起,朝叶歆然笑了笑,“姑娘也不想看到诬陷自己的幕后凶手逍遥法外吧?”

这幅皮笑肉不笑的阴森样子让叶歆然直起鸡皮疙瘩,不由联想到了自己的院长领导。果然官职越大脾气越古怪,这句话无论在哪儿都受用。

叶歆然也确实很吃激将法。

她揉了揉仍觉肿痛的肩膀:“那劳烦大人带路,让我瞧瞧尸体吧。”

谁料祁敬直接掀开门帘,指了指里面:“就在这里。”

……

验尸房内,两具尸体整齐摆放在中间,其身着素布裙,头部被布条裹成暗红的球。三根木头分别在双眼、口三处杵着,裙子、布条上的血迹早已凝固发黑,阴森骇人,说不出的诡异。在盛夏期间过了九日,那石洞女尸早已是蛆蝇遍布,恶臭难闻。

看着眼前这场景,叶歆然差点昏了过去,这人居然让自己跟尸体在一个屋子里疗伤休息!

“咳咳,这是悬镜司验尸房的休息间,平日里供仵作小憩。”祁敬清了清嗓子,“姑娘睡的床还是很干净的。”

祁敬遣散众人,关上验尸房的大门。

叶歆然从化验室取来检验箱,刚掀开盖在密室女尸上的白布,她失口惊呼。

“天哪!”

祁敬循声跟了上去,神情瞬间变得凝重——密室女尸的脏器尽失,躯干仅剩一副空壳。

“那时只奇怪这位姑娘身形干瘪,槁瘦羸弱,没想到竟有如此遭遇。”她惋惜地摇了摇头,哪怕自己经手案件无数,也要感叹受害者着实可怜。

她将密室女尸的衣物,布条等物证收集后,忽又想到了什么,含住金属铭牌,一手抓住祁敬的胳膊,一手触碰尸首的手背,电光火石之间,环境又变成了亮堂的化验室。

同叶歆然猜测的一样,与自己接触的人或物,都会被拉进化验室。

“你这是作甚!”祁敬大惊。

“若大人不在场,还有谁人能信我?”叶歆然头也不抬,仔细消毒。

“你想拉本官下水,做你的证人?”祁敬环顾四周,警惕起来,“此处是何地?”

她不知该如何向他描述法证鉴定中心,便含糊说着这也是间验尸房,跟悬镜司的验尸房一样。

“大人将我视为仵作,到时候为我作证便是。”叶歆然带好护目镜和手套,拿起开胸咬骨钳,将尸首的躯干内部大敞在无影灯下,细细查验,很快便发现了异常:

这女子的五脏六腑,是活着的时候被摘除的!

祁敬讶叹:“这何以看出?”

叶歆然指向切口处,尽量用他能听懂的言语解释:“若是死后摘除,这里松垮无力,不会收缩,只有正常的僵硬。若是活体摘除,因人体内还存有血液流动,不论多快的刀,切口处仍显收紧之状。”

“死人是不会骗人的,大人瞧她所有脏器的刀口,全都呈紧绷之状。”她看着可怜的受害人,忍不住叹气,“而且切口参差不齐,想必是反复切割,才将心脏取下。”

叶歆然顿了顿,不愿再说下去。

无法想象这位姑娘生前遭受了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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