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布鲁斯之前话里的意思，甚至我都觉得他的话有些过于委婉了，他要是直接用“替代品”这个词，说不定还更好理解一些。我没心没肺的想了一会儿，就不再深入。
这个世界多少犯了什么病，但事实上我其实并不在意这件事，事实上，我在见到布鲁斯之后，都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具体表现为我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但是又得控制在一个适当的程度内，这挺累人的，布鲁斯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经常用一种我说不上来的眼神盯着我看。
这已经是我呆在这里的第二天了，其间布鲁斯给我看了不少他记录下来的东西，我甚至在他眼里看到了对我的信任，这点倒是让我觉得挺惊奇。或许是他在那颗破球里看到了一些我的生活？我不确定。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然也不会用一种别扭的方式邀请我到他的花园里散步。
“多洛莉丝，你本来不用承担这些的。”我听身边的人这么说。
呃我都在想他下一句话是不是要说你是个好人了，于是我先一步走到他的前方，就在他面前倒退着走路，我的表情古怪，“布鲁斯，亲爱的，你是不是有些想太多了。”
我的动作让我的发丝微微垂落下来，在我随意伸手去摸的时候，居然发现我原本柔顺的发丝变得枯燥起来，甚至有了分叉，这让我的注意力一下就集中到了我的头发上，也就没有留心对方对我说的话。
“我那时候为什么要染头发啊，也太难保养了。”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随心，所以我就只是顺口吐槽了一句自己当初的举动。
布鲁斯看起来因为我的不在意和走神有些生气，但在听到我这句随意低语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眉间也微微蹙眉，他用一种非常认真的表情问我，“多洛莉丝，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要染绿色的头发吗？”
“啊？”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发色，我也跟着他停下脚步，随口就回答他：“好看？忘了。”
“不，这很重要，”我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严肃，于是我等着他下一句话，“你好好想想，你的人格在被小丑的人格侵蚀。”
我完全没想到他能从我忘记染发理由这件事里看出这么多，我装作无辜地眨眨眼，“亲爱的，我想，这没什么吧？只是染个头发能证明什么？”
“那为什么是绿色？”布鲁斯看起来并不想放过这个问题，他直视着我的眼睛，这让我有些不自在，“你连这个理由都想不起来了不是吗？”
“我在这段时光里研究分析过许多世界的小丑，他们的外貌虽然各有不同，但是身上都有着相类似的共同点，而你，多洛莉丝，”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声音低的像蝙蝠侠那样，别问我为什么蝙蝠侠变成了个形容词，总之就是那样，“你身上也出现了这些同化的特点，认真点想，会不会有一天你自己的人格完全消失。”
“不要笑！多洛莉丝！这件事情很重要。”
喔，他看起来真生气，我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这只还没有在自己世界出道的蝙蝠实在是太甜了，他只是怀疑我的人格被小丑的人格侵蚀，而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人格会不会一开始就是小丑，这可太有趣了，怎么能不让人发笑呢？
“别纠结这个了，”我笑的开心，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我愣了一下，“我们好像回到哥谭了？”
随着我这句疑问声落下的还有布鲁斯身后传来的呼叫声，“布鲁斯少爷。”接着阿福就迈着步子跑到了我们的面前。而他面前的布鲁斯正在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之前那些所谓处于世界边缘的韦恩庄园也已经消失不见，我们来到了一片枯败的树林里，但我认得这里，这不就是我当初走进来的那条吗？我忽然又回想起，我当初好像是——
“多莉！”熟悉的声音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红蓝色制服的男人降落到了我面前，你们大概能猜出是谁，他的脚尖微微着地之后就飘到了我身边，“多莉，你去哪了？杰森和迪克最近都要把哥谭翻遍了，还找......呃？这是你新领养的孩子吗？”
氪星人后面这句话是因为看到了同样黑发蓝眼睛的布鲁斯，加上布鲁斯这张年轻的脸以及我之前的所作所为，超人会这么想其实也不奇怪。但是不奇怪并不代表我会忍住笑声，我只是拍着他的手臂大笑起来，但好歹是记住了为布鲁斯正正名，“不，他不是。”
我没有和超人解释我到底去了哪里，他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奇，帮忙联系了我的儿子们之后就离开了，说是公司还有一场会议等着他去开。
顺带一提，我觉得卡尔还有别的事找我，但是大概看我身边还有别的人才没有开口。
“企业家超人，感觉怎么样？”我一回头就看到布鲁斯盯着超人飞离的方向，笑着问他：“你之前没观察过他吗？”
“只是看到了几次，代表我们世界的那个球体信号看起来不好，大多数画面都是关于哥谭的。”他摇了摇头，小小地开了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