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白眼：“你都不在他那里干了，他乐意不乐意和你有什么关系。”
杜春花被儿子女儿说了一通儿，也没有其他话说，继续低头缝袜子。
上官凤和上官龙也是无奈，对这样的母亲也不能要求太多，她也很辛苦。
三人默默分开，上官凤先进小卧室换下能在外面穿的体面衣服，上官龙先去卫生间洗漱，然后换班，上官龙回到小卧室，上官凤再去卫生间。
两人的动作利落迅速，干完这些，再把换下来的衣物放到盆里清洗。
他们不用洗衣机，也不会使劲地搓衣板，这样容易把衣服洗薄洗旧，反正是夏天，他们也知道尽量保持干净，所以也就是洗洗汗味，用肥皂水过一遍也就差不多了。
一时间，小小的两居室中只有洗衣服的声响，显得很安静。
这也是上官家的常态，大多数时候都是静悄悄的。杜春花活得劳累，到家了也没有力气说话；上官凤和上官龙活得也辛苦，到了家只感觉压抑。
上官家的“热闹”也只有在上官富强这个“父亲”回来时才会昙花一现。可这样的热闹，母子三人宁愿不要。
楼梯上传来踢踢踏踏的乱响，杜春花立刻紧张起来，把针线都收起来，站起来不知道该躲到哪里去，上官凤和上官龙深吸一口气，同情地望向母亲，转身进屋关上房门。
上官富强进了家门，才开始扯着嗓子咒骂起来：“妈的丧门星，我他妈娶了你这个死女人真是倒霉，你个没人要挨千刀的烂货，刚进我家门就克死我爸，又生了两个讨债鬼，三个贱货又克死了我妈！”
上官凤和上官龙靠在一起，听着从小到大一直没怎么变过花样的咒骂，又气愤又平静，只能忍着，比之前更努力地去学习，变成学校里最优秀的那个。
黑夜过去，早上七点时，上官龙去隔壁单元找到陶庄冶，两个半大小伙子跟着杜春花去了饭店辞职。
上官凤稍迟一步，她在家里把借来的初一数学教材上的例题公式都抄完，轻手轻脚地收拾好，离开家。
这个家里只剩下了上官富强，他的呼噜声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