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没有回答，瞳孔里一片茫然，就像突然掉线了一般。
等她眼里恢复光芒，说出口的却是：“您就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没做啊！”
林姝松开手，嘴紧抿着，神色有些凝重。
她设定里从来没有副本刷新这种事，APP论坛里也没有相关的讨论。
所以什么叫前几次？
林姝隐隐觉得自己接触到了游戏内部的什么规则，但是现在线索太少了，也只能压下心底的疑惑。
这会儿，厉鬼已经割完了十个指头，那男人脸上看不出一丝血色，汗水混合血水蜿蜒而下，在皮肤上留下了一片斑驳的痕迹。
“接下来是腿哦。”林姝走过去，微微弯腰，比了个请的手势。
男人瞪大眼睛看向她，里面满是恐惧。他不明白，无缘无故的，这个外乡人为什么要这么针对自己。
林姝倾身，在他耳边呢喃：“你说，扔井里等死的场景，该怎么在你身上复刻呢？”
这话犹如恶魔低语，一字一句利刃般从耳膜穿过，直插心脏。
“他们手上不是有现成的东西吗？既然之前选择冷眼旁观，不如这次来点参与感？”林姝浅笑道。
厉鬼一点就通，黑气从祂脚底蔓延，缠上在场的每个村民，控制他们站起身，排着队朝男人走去。
排头的人哭丧着脸，可黑气扒着他的眼皮，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挥起锄头，一下又一下地往男人腿上砸。
那些村民想尖叫，想反抗，但没有用，他们只能像牵线木偶一样，看着自己伤害这个同村的亲友。
忽然，一只手覆上林姝的双眼。
“好了，发泄完了，剩下的交给祂自己完成吧。”
季晟说着，引领她慢慢走出门，然后放开了手。
院内肉泥四溅，而隔着一道门的屋外，村子依旧安静祥和。
林姝深吸一口气，眺望远方，心情压抑，她好像做的有点太过了。
季晟手臂搭上她的肩膀，半晌，开口道：“没想到我的训练一点没用上啊，这个本没有追逐战。”
“嗯，所以咱们的训练量能不能减轻点。”
“想得美。”季晟睨了她一眼，“不过，准许你有点菜权。”
“真的？”林姝眉眼间的郁色舒缓了些，“不准抵赖昂。”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好吧。”
鸭舌帽走了出来，打断二人，“里面结束了。”
“有什么想说的，我去传达。”季晟看了眼院内的景象，微微皱眉，侧身挡住了林姝的视线。
“让所有人，把墓里拿出来的东西全部放回去，并且要保证永远不会再进去。”
季晟比了个OK的手势，拿上剑走进院子，顺手关了门。
鸭舌帽趁他不在，走向林姝，把帽檐往旁边扯了扯，露出眼睛，满脸真诚地问道：“怎么和厉鬼做交易？”
“哈？”林姝被问住了。
“能请厉鬼帮忙过本，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在之前的副本里解密时，别说是BOSS的帮助，能不被祂杀就已经很好了。
“对啊对啊，大佬，你是怎么做到的？”麻花辫凑了上来，双手合十，一脸诚恳地求教。
林姝愣了一下，看了眼屋子，“这个副本的话，因为……”
她顿了顿，“看祂所看，感祂所感。”
看见过祂生前的遭遇，感受过祂死前的痛苦。成为祂，理解祂，而后帮助祂。
刚踏出院子的季晟听到的就是这一句话，应证了他之前的猜测。
他强硬的插进三人中间，面色不善的瞥了二人一眼，转头看向林姝时又换上了平时散漫的表情。
“接下来干嘛？”
“小时应该想去找师兄吧。”
“嗷，又要下墓是吧。”季晟下巴微抬，“那你们俩去吗？”
麻花辫疯狂摇头，墓里的经历太可怕了，今天的遭遇太可怕了，她现在只想缩回自己的屋子。
“去。”鸭舌帽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三人一鬼走向后山，有些腿脚快的村民搬着墓里搜刮来的古董，远远的跟着他们。
墓室门口放着个球，走进一看才发现是活尸那颗头，布满了脚印和灰尘，应该是被当成足球踢过。
林姝一时有些唏嘘，这群人，当真是欺软怕硬得很啊。
房间中央那口悬棺的棺材板又给严丝合缝的盖了回去。
“这村长的消息是真灵通，枯井、墓室，我们干了什么他都知道。”季晟活动了下手腕，以剑作杆，撬开了棺材。
黑气从缝隙处溢出，慢慢化形成青年男子的模样，祂脸和脖子上有条血线，心口处还插着一把刀。
“师兄——”
“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