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郭展肃然立于门口:“殿下,可需要帮忙?” 里面没有应声。 郭展硬着头皮再问:“太子让我们一定守着殿下,说是殿下看着不太对劲,不清楚殿下是不是从前的毒发作了,医工大人很快便会过来。” 里面还是没有应声。 正当郭展面露怪异时,却在极度安静之下,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随后,便有人发出声音:“我在。” 叶内侍和殿下在里面……? 郭展不敢再靠近半步,耳朵好似着了火,烫得他不知所措。 郭展回过神来,很快便明白里面在做什么,立即分散了那些随行侍卫:“都散开!去远一些!” 事关殿下清誉,他不能大意。 不知过去了多久。 夜色暗得如一团被打翻的墨汁,只余廊下几盏灯笼摇曳风中,照亮了即将开败的桃花,落下了一地残艳。 郭展紧绷的立于门口,却无心欣赏这片美景,忽而瞧见远处渐渐走进了一个人。 那是……? “殿下呢?现在怎么样?” 郭展正因那声呻//吟而惊吓,转过头却瞧见了与往日完全不一样的君照雪。 他不再一尘不染,月白衣衫沾染血污,额间渗出了薄汗,也让发冠有了些许歪斜。 清冷之人的堕落。 郭展错愕的喊:“君、君先生?” 君照雪似乎急迫的想要见一见沈灼,以此来确认他没事:“我想求见殿下。” 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见到门口守着人而放松,反而越临近沈灼越焦急,非得要亲眼确认沈灼安然无事才行。 郭展声音骤然拔高:“求见?这……!” 一门之隔的沈灼被水泡了一会儿,身上才舒坦了一些。 恍惚间听到吵闹声时,沈灼的理智才重新回归了些许,意识到竟是君照雪追过来了。 不对劲。 全都不对劲了。 没听说过君照雪会为了他行动!前世君照雪根本爱答不理! 呼吸急促之间,沈灼才发现叶听霜放肆的抱着自己,他很快对上了叶听霜的眼—— 炙热、深晦、纠缠。 好似兽的眼睛。 叶听霜箍着他腰的手,似乎比温泉水还滚烫,带着以往从未见过的强势。 沈灼的心脏发麻,又发痒,竟一时间看得发愣了。 叶听霜沉缓的说:“殿下想让他进来,还是想选我在这里?” 什么? 沈灼呼吸紊乱,这一刻所触所感都在被放大。 温泉水的湿润、钻入鼻尖的幽香、隔着布料紧箍着他的手…… 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窜到心尖的酸麻。 沈灼听到自己说:“郭展,别让君照雪进来。”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叶听霜突兀的露出一个笑容。他鲜少这样笑,好似极度开怀。 只是一个笑,便驱散了眉眼的死气,仿佛全世界都融化了。 沈灼:“……” 奇怪的悸动。 门口的郭展正在为难,不知该挡住君照雪,还是不该挡住君照雪。 接到小殿下的命令,他瞬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用身体挡住了想要闯进去的君照雪:“君先生,殿下已经发话了,他并不想你进去。若是君先生想要硬闯,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君照雪急切的低喊:“王元鸿在酒宴上对我和殿下下了药!” 郭展声音都变了调:“什么?” 郭展惊得失神,不慎放得君照雪闯入浴池。 郭展懊悔跺脚,立即进到了浴池,想要拉住君照雪。 谁知一只脚刚踏进去,又听到沈灼厉然道:“不准进来!” 郭展只得遵从命令退出浴池,却是连眼睛都死死垂下,躬着身体退出了浴池。 完了完了。 新欢和旧爱都在里面,今夜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子! — 君照雪对外是个克己守礼的君子,虽是装出来的,却也成了骨子里的习惯,向来不会僭越半步。 他强闯进来时,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君照雪寻着沈灼身影,朝着前方望去—— 白雾缭绕,纱幔轻摇。 角落里悬挂着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