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后，许墨便将许颜带到了公司。他并没有给她安排多困难的任务，不过是让她跟着自己的秘书归纳整理各部门提交上来的文件，不过两个多小时，就放她回家了。
许墨对于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表面看着是严厉了一些，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么做的道理。以前父亲在世时从没让他们操心过公司的任何事情，如今既然他从父亲手中接过了这个重任，就从没想过半途而费，该治理的治理，该整顿的也必须严格。
晚上，云上人间二楼的包厢里，烟雾缭绕，醉酒参杂着饭菜的味道刺人心脾。一桌的人早已倒下，许墨皱着眉头，扯了扯领带，随即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转头和助理钱帅说：“安排人送他们回去。”
钱帅也才从厕所吐完回来，听到自家老板的胜利宣言，喜悦道：“好的许总，我马上打电话。”
许墨表情逐渐凝重，眼神缓慢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问：“他们以前也是这样吗？”
钱帅对于公司的这种酒桌文化也是呲之以鼻的，但是这些公司的元老又怎么是他一个小助理能惹得起的，“碍于面子，老许总在世时也少不了陪他们喝上几杯的。您怎么样，还好吗？”
连父亲都是如此，可见这群老家伙们平时是有多放肆。片刻沉默之后，开口下了命令。
“以后尚宣的饭局，禁酒！”
“可是。。。”
“没有可是，通知行政部，从明天开始执行。”
许墨说完，胃中的灼烧感难以再忍，只好吃力的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去了厕所，一顿输出之后，才舒服很多。隐约听到外面有人提及自己的名字，他整理好衣服，重新走出去。
厕所外的洗手池前，林颖的手机放在台面上，外放声音，里面传来的正是祁闻的声音。
他没作声，听了两句之后才缓缓走近，也假装洗起手来。
林颖正专心涂着口红，隐约感觉有人来，还往旁边挪了挪，直到看清镜子里许墨的脸，才吓得想去拿手机，只是还没等她行动，就已经被人抢先一步。
许墨看了看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正如他所料。
电话那头又传来声音，“喂，颖，你还在吗？”
许墨将外扩关掉，把手机放到自己的耳边，“你就这么好奇我的事情吗？可以直接来问我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祁闻沉默了两秒，没回答便挂掉电话，手机里只剩嘟嘟嘟嘟的声音。
许墨很满意她的反应，不自觉的笑了笑，然后看向林颖，等她解释。
林颖接过手机，满脸心虚，“好巧，你也在这吃饭？”
“我以前只知道你演过间谍的角色，竟不知道现实生活中你演技也不错。”许墨略带讽刺。
林颖此时只剩下尴尬，也的确是自己做了亏心事被抓包。她不敢得罪他，只好表忠心以示自己的立场。
“学长你别这么说，我既然先答应你的，就一定不会背叛我们的盟约。”
“这样当然最好了。你既然和祁闻是很好的朋友，就要知道怎么做才是真正对她好。”
“我明白的。”
——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祁闻有将近两个月没出过家门了，整天忙着构思新书的结尾。到了大结局，一时之间，她难以抉择。
她以往的作品几乎都是大团圆，因为很多时候她是想给人以乐观积极的引导，但是这一次，她以正反两派的生死决斗为背景，如果主角团真的轻易就全身而退了，那主角们之前的努力就会显得理所当然，经历的苦难就会被认为是可以克服的。
正义永远会战胜邪恶是不置可否的，但是苦难真的是可以克服的吗？如果是，会不会让热爱生活的人失去信心呢？如果是可以克服的，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无法做到？是他们不够努力吗？这样的说法是不是也算违背了现实，欺骗了大众？
余华老师曾说，永远不要相信苦难是值得的，苦难就是苦难，它不会带来成功，也不值得追求，磨砺意志是因为无法避开。她是认可的，只是这种说法太过于清醒和现实，是会浇灭处于苦难中人们的希望的。
思来想去，祁闻打开了豆瓣。她好久没和洗砚说过话了，自那日怀疑他和许墨之间有关联之后，就更没再找他聊天。于是点进讨论组，问起了群内同仁的意见。
很快就收到了大家的反馈，不过大多数都是建议该悲剧就是悲剧，强行大团圆是与故事和人物设定相背离的，那会成为不完美的作品。这确实是与她的想法是一致的，只不过，她怕因为自己的文字给人错误的引导。
祁闻一条一条仔细刷着大家的讨论，这时私信弹出一则消息，祁闻点进去，是他。
洗砚：“悲剧还是喜剧，都只是你站在你的立场去下的定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的人能从困难中站起，而有的人会选择躺倒，怎么样选择都是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只要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