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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以命来赌(1 / 4)

解忧想撒开他的手,他偏不让,锁着她手腕,“收起你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别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受你摆布。”

“我想让皇上,放过他们。”她一点也不避讳自己来的目的,直入话题。

“你亲耳听到他们那样对你侮辱,竟还能无动于衷,你是不是傻,”皇甫衍怒了,“那些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轮得到你来替他们说情,你这多管闲事的毛病什么时候改一改。”

解忧敛下神情,“你弄错了,我说的不是那十六个人,是俘虏营里的人。”

松开了手,皇甫衍突然凝视着她,“你怎么知道?”

“你不做,我就不会知道。”

皇甫衍咬牙,“他们不是人。”

解忧问,“那我是吗?”

“你和他们不一样,别自甘下贱。”他突然的又怒了。

下贱,这个词太刺耳,在他眼中,她早就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人。

解忧已经忍无可忍,“我就是自甘下贱,才会无媒无婚不知廉耻的跟你上过床!天下哪个女人敢像我一样做这种出格的事情,这也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那些人根本就没有骂错,我甚至都不想反驳,你也知道,我就是下贱,才会有那个烙印!”

皇甫衍瞪着她,她非要把这些事,一件件残忍的说出来,她后悔了,后悔当初跟他情投意合缠绵悱恻!

而她身上的那个烙印……烙印……

他一开始确实不愿意接受,也不愿相信,就派人去查,但时间过去太久,与她接触过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根本无从查起,他能怎么样,除了杀人,杀掉那些该死的奴桑人,把她受到过的侮辱痛苦百倍还回去!除了这样做,他到底还能怎么样!

他强忍着怒气,但还是忍不住,不能拿她怎么样,回身几步,辗转难受,把刚好够着的花盆踢了个稀碎。

刚好伴随着雷声,惊心动魄。

“奴桑人该死!”皇甫衍冷怒,“想求我放过那些人,你想都别想,你就算在雨里淋个三天三夜,我也不会收回这道命令,我就是要慢慢的折磨那些奴桑人,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回身要进屋。

“我不是来求你的。”解忧可笑了声,目光从他背影上移开,望着连绵不断的雨,“我这么脏,这雨洗不去。”

听到这个脏字,皇甫衍脸上动容,不过是让她淋了下雨,她却这样自以为是的自贬自损,他要是真的嫌弃什么,她现在还有命活着吗?

解忧扯开了手腕上的护带,袖子敞开,衣衫粘了雨水,很湿,需要她自己一点点卷起来,那枚耻辱的印记,在她举起的手肘上赫然出现。

她的父皇是前朝东海的皇帝,东明帝出身并不好,因为进过奴隶营,尤其痛恨奴隶制,做了皇帝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废掉了这种惨无人道的制度,所以才有了后来东海的万民朝拜,那是底层人空前绝后的觉醒。

奴桑是蛮夷之地,并未废除此种制度,但也很少提倡,可以说正处在奴隶制末尾的时代,奴桑人还在用这种东西,做为对待人的羞辱,做为最大恶极的惩罚,有烙刑者,终身为奴为婢,被人瞧不起。

那人曾说,他母亲是奴隶,他便也是奴隶出身,他希望有一天,奴桑能像东海一样,有更高的文明和信仰,东南富庶,西北寒苦,所有的战争,都是为了资源和生存,他希望,日后的奴桑也可以有自己的一片天,不需要再靠打打杀杀争夺。

但这些希望,都没有机会了。

奴桑不是个好地方,他们那里的人具有很强的攻击性,野蛮粗鲁,残暴凶狠,奉行强者为王,但也不是所有奴桑人都不配活着,奴桑也不是一个很糟糕透了的地方。

那里,也有她太多的回忆。

望着这个印记,解忧眼中闪过几分悲怅,“如若这个烙印,让你看不顺眼,我可以让它永远消失。”

皇甫衍心中刺痛,不可否认,他就是见不得这烙印,可她说的永远消失,却也让他不明白,烙刑深入刺骨,没有人可以彻底把它去掉。

他问过蔺之儒,有没有什么药物能洗掉,蔺之儒摇头,写了几句话。

烙刑疤痕分情况,轻刑能修复,但还是会有淡淡的印记,不过可以在其上作画覆盖,重刑则需要用药淡化,但最终的效果顶多只是模糊整个疤痕,其形状仍然会存在,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形状意味着什么。

蔺之儒的医术再高明,也只能做到如此,烙刑疤痕不比其他的小伤,想要不留痕迹,几乎不可能。

他明明很清楚,不可能的,不然怎么能说是终身的刑罚。

她说的永远消失……

想到还有一种可能,皇甫衍瞪大了眼睛,猛的回头过去,只见她左手举起,右手中已经掏出了那把匕首,轻轻的抵在那块印记上。

他站着没有动,他想着,她一定是想用这种方法威胁,认定他心疼一定会出手阻止,最后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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