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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骤雨(2 / 3)

加洛林酒馆当邮局吗?”费怡高兴起来。

“对,我还是会跟你一起联系。”

“就是不能边跟你吃饭边聊天了。”

“但我们可以一起逛街。”

露西亚擦干净嘴站起来,她伸了个懒腰,边等雪莱夫人边和费怡聊天。

雪莱夫人看她的打扮就知道她准备离开,生怕她悄悄走,叫费怡把她的行李先提上去,对她说:“你犯不着现在收拾行李。我们又不会赶你走。”

露西亚立马把辞呈递上,“是我比较着急。”

雪莱夫人看了两眼,又看向露西亚。露西亚的目光如雨后碧绿的湖水一样干净,颜色又深又通透。

雪莱夫人的手抖了抖,欲盖弥彰地把辞呈折好,说:“你最迟也得等到明日,现在没有船。”

“好吧。”露西亚坐回去。

“给自己找了下家吗?”雪莱夫人漫不经心地坐在她对面。

露西亚摇摇头。只要她能出去,哪都有机会。

“如果你不着急走,我倒可以写封推荐信给你。”

露西亚的眼睛一下亮起来,问道:“去哪?”

“尼德兰大学。我可以推荐你去做讲师,能不能留到那里,就看你的本事了。”

露西亚清清嗓子,肢体语言夸张起来,“我,我想,我也不是很急着走……但我不想看见伊格内修斯。”

雪莱夫人勾勾嘴角,“那得等个三四天。至于伊格内修斯,我想他也不愿看见你。”

“可,可以接受。”露西亚对于自己的反复无常有些害羞。她想起什么,问道:“那个,我的信寄出去了吗?”

“信?”雪莱夫人可疑地顿了顿,“上午寄出去了。”

露西亚松了口气,“那就好。”

“露西亚。”雪莱夫人突然叫她,说,“我会帮你打点好的。不过,我没想到你也会离开。”

露西亚别过脸,摆弄裙摆上的蝴蝶结,“总有一天要离开嘛。”

“花园呢?等到明年花就全开了。你还种下种子了。”

露西亚挪开别在一起的脚,把手插.进兜里站起来,“我到外头去走一圈。”

雪莱夫人发现了她的犹豫和逃避,也不急着继续动摇她的立场,说道:“去吧。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露西亚打定主意了。她不,伊格内修斯要是不签字,她就私自跑,做其他工作。

踏出庄园,露西亚边跳边散步,就像要把身上的碎屑全部抖落。那些碎屑上写满了字,涂满了心血,不可复制,不可更改。但没关系,信寄出去了,只是手稿不见了而已,她是天才,一次成稿毫无错误对天才来说毫无难度。

迎着海风,露西亚感觉心情好了些。

“大海除却大海再无知己,除去天空再无证人,唯有无限。”她的烦恼和大海一比不值一提,大海那么广,那么深,那么大一片溢出来,就算她闭着眼睛,也能把烦恼投进蓝洞里去。

在莱斯特诺和王都史都华德,承担愁思的是头顶蓝天,而在科特利克,与海为邻的地方,自然是脚下蓝海。

露西亚走得更近些,想要吹吹从海上飘来的风,丝毫没注意到浪潮已经涨上来,没过她裙摆,把她的小腿都打湿。

海,她摇晃着摇篮,慢悠悠地孕育生命,她的怀抱里有梦,有童话,有传说。海,总是和生命相连,时水那片如天空一般的海洗涤灵魂;六芒星神殿外那片光海尝起来如蜜甘甜;人类的历史就是一条生命的海洋。

惩戒之海呢?惩戒之海是严厉的守望者,她变幻莫测,却孕育保护最纯真的美好。

生锈的风向标嘎嘎摇晃,露西亚嫌它吵闹,沿着海岸线晃悠悠走到庄园背面去了。

这时风更大,沱水的裙摆也被鼓动起来。露西亚迎着风眯起眼睛,遥望卷起的浪花层层叠叠,如同描摹少女纷飞裙摆下堆砌的蕾丝般欣赏海浪。

天色暗下来,乌云把海鸥压在悬崖上后,开始它们至高无上的会议,讨论得太深,让空气中多了一丝毁灭的阴沉。

露西亚跳到一块礁石上,张开双手就像要把整片躁动的海域拥入怀中,她像乘风破浪的船上的桅杆,毫不畏惧分开波涛。

浪打了过来,冲击她的身体后迅速撤退,一浪接着一浪,毫不给喘息的机会。露西亚被冲落立足之地,又被浪潮卷入海中。

在落水的刹那,咸腥的海水不由分说从口鼻进入肺部,夺走她的理智,却驱动求生本能。慌忙之中,她把自己的身体往下压,抓住海底的沙粒和礁石,爬上陆地。

天上开始下雨了,雨不大,雨点扎在身上像匕首落下。

露西亚咳嗽几声,想要把肺部的水全部挤出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抹一把脸上的水,把鬓角的头发绕到耳后。

她的眼睛疼痛,视线模糊,鼻子也酸涩不堪,心脏扑通扑通跳,仍然充满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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