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只是个局外人。
一阵喧闹过后，周子宸转动筷子，众鬼的目光兴奋地跟随着筷子，见它慢悠悠地朝着叶南曦的方位转去，又顿时激动起来。
“诶，诶，诶。”苏文眼神发亮，激动地不住道。
筷子一点点往前移动，慢悠悠又准确地指向了叶南曦。
众鬼又是一声起哄，“哇。”
“真心话。”叶南曦选了个谨慎的玩法。
周子宸眼神带着少年人的真诚恋慕和大胆炙热，但又有些许忐忑地望着她，眼里映着灯光的亮，让叶南曦莫名觉得有些烫。
好一会儿，他似乎才鼓足勇气，望着她，眼里希冀满满，语速缓慢，“南曦，你有喜欢的人吗？”
叶南曦眼神正经沉稳，淡淡笑着，开口道，“没有。”
感情的事，越拖越乱，她喜欢直接说清楚。即使这句话说了，接下来的氛围会变差，周子宸或许会和她减少往来，但这句不明不暗的拒绝她还是得说出口。
这话落下，现场的氛围似乎落了下来，明明感觉不到温度，苏文却觉得如身处深冬大雪中，冷得他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周子宸一脸失落，他勉强笑了笑，“这样啊……”尾音清浅，如柳絮一般散在风中，又很快被吹远，看着甚是可怜。
姜一岚心里摇头叹息，连忙挽救气氛，“南曦转。”
众鬼纷纷附和，压下尴尬、伤感和失落的情绪，“对，该南曦姐转了。”
“继续继续。”
“都选真心话多没意思啊，来个大冒险。”杨灏南话刚落，便见筷子停在了他的方向。
他顿时无言，哭笑不得地想：这也太巧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众鬼顿时欢呼，“大冒险啊。”
“你刚刚才说了，这不选大冒险说不过去了啊。”
众鬼纷纷道。
杨灏南苦笑。
见杨灏南不说话，苏文带头喊，“大冒险，大冒险，大冒险……”
他带着头，众鬼纷纷跟着他喊，叶南曦本来只是看热闹，在一旁笑，被他们的氛围感染着，也不自觉开始跟着他们喊。
骑虎难下，杨灏南只好求饶，“行行行，大冒险。”
叶南曦笑着看他，托腮想该让他做什么。
“你出去找个男生，不能是认识的人，和他说你怀了他的孩子，让他负责。”叶南曦一边说一边笑，这个惩罚还是她之前看小说看见的，没想到还有了用武之地，只是想到那个场景，她就忍不住笑。
姜一岚拍手叫好，“这个好，快去。”
杨灏南唉声叹气，极其不情愿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路边。
天色已经完全变成了墨蓝色，路上的鬼屈指可数。
杨灏南朝前走，想早点完成惩罚回去整别人。
叶南曦等鬼跟在身后，等着看精彩的现场直播。
从三巷走到二巷，杨灏南终于看到了一只男鬼在街上游荡，不，应该是飘荡。
他双脚离地从街头飘到街尾，又从街尾飘到街头，在空荡冷清的道路上，此情此景颇为怪异。
林芊担忧地道，“看起来有点吓人。”
叶南曦此时也有些后悔，要是出事就遭了。
他鼓起勇气走到男鬼身边，声音紧绷地叫住他，“诶……”
男鬼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杨灏南艰难地张嘴道，“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得对我负责。”
男鬼眉毛皱起，眼神厌恶，“滚。”
杨灏南不敢说话，听到他的话后，立即转身就跑。
苏文皱着眉看着他几乎是冲刺的速度，犹豫道，“这……怎么了。”
等着他跑到面前停下，叶南曦担忧问，“没事吧？”
杨灏南摇头，“他让我滚。”
叶南曦了然：正常。
一旁的姜一岚听见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别人让他滚，莫名觉得喜感。
但她又觉得现在笑不好，便捂着嘴死死憋住笑意。
从杨灏南的角度看去，她像是在哭一样。
他有些错愕，“姜姐你这是怎么了？”
姜一岚摇头。
杨灏南惊诧道，“你不会哭了吧？”
林芊悠悠道，“一岚姐是在笑。”
此刻姜一岚终于憋不住笑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极具感染力，看得其他鬼也笑了出来。
杨灏南一头黑线。
见众鬼一脸欢乐，他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一行鬼散着步回家。
深蓝夜色中，寂静的留城街道上不时传来欢声笑语，令这座了无生气的城市多了一丝温暖的烟火气，宁静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