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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之力(上)(2 / 3)

阿尔弗雷德咀嚼着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额头的青筋隐隐凸显。而就在此时,房间里的音乐也从凯尔特民谣切换到了一首蓝调,吉他拨弦和慵懒的歌声交织在一起,轻柔地回荡在台球室上空。

“好。”他点点头,眼底的光亮彻底黯淡,抬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亚瑟站起身,开始系自己的西装纽扣。木质地板随着他踏出的每一步而发出吱吱呀呀的怪叫,只是没等他走出几步,后面突然传来杯子摔裂的巨响,还没等亚瑟反应,一股蛮力就拽着他的肩膀撞向了墙壁,紧接着又被后者揪着衣领从地上提起来几分。阿尔弗雷德那张暴怒的脸就近在咫尺,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自己剥皮拆骨一样——

“因为你,我杀了一个无辜的人!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全部,是吗?”

亚瑟皱起眉,语气依旧波澜不惊:“这不是你第一次杀人不是吗?上一次我警告你假释期间不要轻举妄动,你还是迫不及待动手了,这次怎么突然慈悲了呢?”

“这不一样!吉米是个鼠辈,他找警察通风报信害死了我的两个朋友,按照规矩他该死,但这个人是个有家有室的无辜的普通人!”

“所以呢,你想让我怎么做?如果你想让我做一个关心弟弟的好哥哥,那你最好提前和我说一声,这样我才能演给你看。”

从亚瑟嘴里吐出的冷嘲热讽,他的铁石心肠,都像一把刀刺痛了阿尔弗雷德的眼睛和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这张让他无比憎恶的脸在急剧缩小,直到和十多年前的一张瘦削苍白的面孔重合,那个时候他就是以这样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恶作剧,而这种轻蔑又无奈的眼神过了十几年,还是旧日重现,没有改变。——好像在他面前,自己永远是个只会捉弄别人,让大人头疼的孩子,干的一切也都是小孩子的把戏,根本不值得一提。

莫名的失落感让阿尔弗雷德渐渐卸了手上的力道,而被提起来的亚瑟也渐渐脚跟落地。

亚瑟注视着弟弟神情复杂的脸,忽然笑了一下,伸手将他按进自己怀里,在他的耳侧轻声低语——

“因为亲手打破了自己的道义和底线,所以感觉到了痛苦,是吗?如果你感到痛苦,那太好了,这就是我给你的惩罚,你抢走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我要惩罚你,阿尔弗雷德,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就之于罗慕路斯与雷姆斯,是□□的产物,被野兽养活。你不是很喜欢站在制高点来批判我吗?觉得我不择手段,觉得我肮脏,那么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和我一样了,你再也没有资格举起石头来指摘我的不是。——阿尔,你太脆弱了,在我眼里像只顶着蛋壳跑的小鸡,早点振作起来,做个真正的男人吧。”

说着,他从自己衣兜里取出一张卡片,塞进阿尔弗雷德的上衣口袋。

“这是我以你的名义在巴黎香槟酒店订的房间,明晚我希望你如约来。还有——”

亚瑟伸手捧起弟弟的脸,并拍了拍他铁青的脸颊,让他木然的眼睛清醒一些。

“下个月准备启程去孟买吧,这次计划周全一点,嗯?”

话音落下,亚瑟推开阿尔弗雷德,转身打开台球室的门,身影消失在了三楼。只留下阿尔弗雷德一脸悲愤,浑身发冷,被屋顶昏黄的灯光拉长的身影,淹没在背后的黑暗之中。有时一盏心灯愈是在深渊里发亮,孤独就会在心头绞得愈紧。

这一刻,他无比想要听见王耀的声音,看着他对自己笑——这是他唯一可以找回自己的航标。

第二天,王耀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他穿着拖鞋,打着哈欠,拉开卧室的门,“早上好亚蒂,怎么了?”半眯着眼睛,王耀一脸困倦地看着门口穿戴整齐的亚瑟。

“你忘了吗?今天有个慈善晚会。”亚瑟提醒道。

王耀回头看了一眼窗外,又揉了揉眼睛,更加疑惑地问道:“这,这不是才早上?”

“今天的晚会在法国举办,我们该去搭飞机了。”

“法国?!”王耀迷离的眼睛顿时瞪圆了,“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没打包行李,几点的飞机啊,我现在去收拾来不来得及?”

“应该来不及了,飞机还有两个小时就要起飞了。”

两个小时……王耀的太阳穴顿时突突直跳,最后点点头:“行吧,那我洗漱一下,咱们马上出发赶飞机吧。”

“好。”

继第一次参加慈善拍卖会,第一次参加商业酒会,第一次看高奢走秀之后,王耀跟着自己的老板又体验了一把第一次坐飞机头等舱的感觉(不过王耀私以为以亚瑟的身份,应该有自己的专机才对)。走过贵宾通道,享受美女空姐的热情招待,坐上舒适的皮椅,两条腿撑开还跟前排有半条胳膊的距离,啧,怎么形容这种被特殊对待感觉呢?一言以蔽之:有钱真好。

王耀搓了搓手,在飞机起飞后兴奋地从舷窗向外瞧,激动的心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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