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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2 / 3)

就算萧令辞是真的潜意识想拒绝自己,那她也没办法了,她实在不愿与萧郁均同行。

“我还是不劳烦璘王大人了,三皇子殿下醉了,我与他一路,刚好也方便照顾着一些。”

“……”正靠在百里温身上,故作醉意阑珊,双眼迷蒙不知今夕何夕的萧令辞闻言,垂落在身侧的小拇指不禁抽动了一下,无人得以看见的眸底是一闪而过的纳罕。

“这样吗,那也好,既如此就在此别过了,”萧郁均未有被拒后的不悦,只是笑意加深,拂袖背手翩翩离去,坐上马车后离去。

有一帘帘角被风掀开,苏文惜恍惚间好像看见了他端坐在马车中,露出来的那一截冷硬的下颌线,将那一身天湖蓝的衣袍,都染上了几分不可言说的冰霜。

是错觉吗,苏文惜无心去纠结,因为其他人都走了,萧令辞这个大醉鬼还等着她去“照顾”。

百里温十分体贴道:“苏尚书,你放心,我家殿下喝醉了很乖的,不会打扰你,你大可以放心的与他同坐马车。”

如今大梁民风开放,有长公主养无数面首在先,更有苏文惜与萧令辞是臣与君的身份在后,顺路而行确实算不了什么,要不然苏文惜也不会一开始就和他一道来了。

只不过苏文惜对于百里温话里的“很乖”二字抱有怀疑,毕竟她第一次遇见萧令辞,就是他喝醉了栽湖里的那一幕,只不过看到萧令辞那透着忠挚纯良的目光后,苏文惜还是默默把疑问咽回了肚里。

苏文惜帮着百里温,把萧令辞扶到了马车中,幸好这马车空间够宽广,不是民间寻常马车可以比拟的,萧令辞睡在左侧的榻上,苏文惜和自己的两名侍女坐在另一侧,这样刚好彼此相安无事,不犯楚河汉界。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苏文惜实在困了,便闭着眼打算小睡一会儿,就在意识即将陷入杳杳冥冥时,耳边“淅沥淅沥”传来下雨声,有萧瑟秋风顺着帘幕刮到了马车里,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冷意激的泛起了鸡皮疙瘩,一下就将苏文惜的困意给刮醒了。

苏文惜往四周一看,绿珠和粉涟睡得沉沉,完全没有被干扰,而还未醒酒的萧令辞,正抱着双臂,眼睫不安微颤的躺在榻上,苏文惜看着竟然联想到了上一世在云阳狱中的自己,也是如此没有安全感的抱着双臂。

她在榻边的一角里看到一件白色的袍子,就其款式风格而言,应该是萧令辞平日里穿的,望着萧令辞那在秋风中有些瑟缩的萧条身姿,她心里蓦地软了一角,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善心大发的走过去拾起来,抖了抖后,盖到了萧令辞身上。

本来就喝醉了,若是叫风一冻再发烧什么的,可就麻烦了,到时候萧令辞醒了,就说是百里温盖上去的,苏文惜这般想着,给他盖好后正欲收回自己的手,却未料萧令辞电光火石间猛地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苏文惜感到吃痛,她急忙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萧令辞攥的太紧,她一时抽不回去,苏文惜恨恨的瞪着无知无觉的萧令辞,暗暗悔恨为什么要想不开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时,萧令辞却薄唇翕动,轻轻发出两个孺慕的音节:

“母妃……”

“……”苏文惜微微愣住,心神有些怔怔,一瞬间心情复杂极了,不可否认的是,她又被这短短两个字给戳中了软肋。

她不知道萧令辞有着怎么样的过去,她只知道萧令辞的母妃似乎很多年前就不在了,失去挚亲的痛,她自己没有体会过,可光是想想,也是让人难以走出来的。

“算了……”苏文惜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挣扎,反正挣脱又挣脱不了,干脆坐到铺着毛毯的地上,手肘撑在腿上,掌根托着下巴,半眯着眼,百无聊赖的听起了窗外的冷雨。

她阖眼时,自然也没看到萧令辞攥着她的手腕而露出的那一抹狐狸般的浅笑,自然也没有看到萧令辞原本紧闭的眼帘挑开一线,隐晦抬眸描摹着苏文惜侧脸的复杂余光。

他在苏文惜身上,竟然得到了一种难能可贵的,失去已久的信任感,尽管这种感觉目前只是扎根在毫无凭依的水面,时有波澜。

马车内,平缓的呼吸声,以及撞击肋骨的心跳声,缠绵在一起,没有那些纷扰,也不用掩人耳目,正如宁和安神的药剂,抚平了许多难言的痼疾。

窗外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风声悠远,雨脚绵延,如天门大开,银河枯竭,尽数荡决人间。

苏文惜静静的听着风雨如注,可渐渐的,那势如鼓点的雨脚,却突然夹杂进来另一股非自然的声音。

有轻有缓,有重有急,混杂在这磅礴雨声中,若非苏文惜心静,恐怕还听不到这股动静,她放轻了呼吸,心底有些空洞洞的不安,若非萧令辞攥着她的手腕,肌肤相贴带来源源不断的热度,恐怕她更是心慌意乱。

究竟是什么声音?难道是脚步声?如此乱,如此密,若真是脚步声,人数上起码也不容小觑,难道是谢清徽说的江湖游盗?

苏文惜正惴惴不安时,萧令辞松开了她的手腕,睁开凤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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