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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酒醉月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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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酒醉模糊了光影,圆月与溪边的圆石台相映。在艳红舞带与纱裙下,连黑夜里的星星也换散开了。又举起一壶花酒,一饮而尽,股股热浪滚下咽喉,又在胃里灼烧。那跟火似的,风一吹更旺,直烧头顶。我醉生梦死地摇下头,撇了眼自己架在石桌上的双脚,又扭过头去看那翩翩起舞的歌女。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换一壶酒,对着月亮干杯。

酒花溅起,伴着酒的哗哗声,人群的喧杂声终于入了我的耳。此时思绪忽而落入曾经的人群,就像石头啪地落水,溅起此起彼伏的告别声:「日颖是最好的门主!」「日颖是最好的门主!」「日颖是最好的门主!」入江湖已经十年有余,唯独那刻最是感动。静默。我不屑地吃了一声,那些捏起嗓门夹的声音,假得可悲又可憎。而当时的我把那做真情,把他们当亲人,可怜又可笑。

我酒后爱说话。为自己开一壶杜康,有人体谅我酒后狂言,有人告诫我喝酒伤身,有人直说我疯言乱语。可我只笑,不说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我背对着让人眼花撩乱的人群,开口想对月亮诉说,在酒壶面对她时,本因醉酒而烧热的脸却因她的静默冷了下去。冷漠,她,月亮。我侧过身,对着自己的影子,再喝了一口。品不到杜康的烈,只品到那句这些日子常在我心里反覆涌现的诗: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潇洒地举起酒壶,回身就要对月亮敬酒,却发现一个姑娘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我旁边的石凳上,她手肘搭在石桌上,静静地撑着脸侧看着我。她约是刚下台的舞女,身着汗水湿透的白纱舞裙,双颊红通通热呼呼的,平和地喘息着,胭脂上浮着汗水,被月光照得晶莹。这时我才想起我来这烟雨楼的目的——说来惭愧,我的目的和那些舞台下跟猴子一般嚎叫的男人没有多大差别。

「姑娘怎么一人在此?」她的声音细腻而清晰,饱满的双唇熟练地笑着,暧昧不清的眼睛里闪烁着星云。酒劲一下烧回了我的脸上,我轻咳两声,徒手擦了擦嘴边残余的酒水:「女子就不能来青楼了?」她收敛了她习以为常的暧昧,关切地用纱巾挪开我的手,帮我擦干了嘴角,这时的她更像一个温柔的大姐姐。 「我見妳一人在这喝了许久。可是想起了什么事?」

「什么事?」我因酒劲而松弛地笑了一声,「没什么事。」我躲开她的眼眸,不自在地看向月亮,而月亮却不愿陪我圆这出戏,只把我的伤痛曝光在这个姑娘眼前,一干二净。那姑娘没有离去,而是将纱巾放在了我的手边:「我叫古翎,妳呢?」「藏炎。」我随口答。我叫什么不重要,反正是第不知道多少个名号了。

「妳来这儿是为了......?」她又尝试追问。我扶着酒壶,对着滚滚远去的溪水长叹一口气。没有勇气看任何人,只艰难答:「找一.......能听我讲故事的知......人。」「我可以吗?」她抬起眼睛看着我,我控制不住再了看一眼她的眼睛,里面有破碎又细腻的星云,她太像“她”了,那双眼睛足够让我心甘情愿地做任何事。我立刻收回了我的目光,呼吸乱了规律。

而她抓着时机,手轻抓上了我的肩膀,随即身体也贴了上来。我能闻到她汗里散发的体香。 「侍奉个姑娘总比侍奉那些臭烘烘的男人好得多。」她悄悄在我耳边说道。 「妳也喜欢女人?」我抬起头看着她的面容,如此俏丽,便宜了男人倒叫人可惜。她咧开嘴笑了:「看多了男人,总是会厌的。」说着,她对着我摊开了手。而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打消了种种幻想,低头自嘲了一声,又问:「多少银两?」她用指尖轻轻勾起我的下巴,明知我无法抗拒那双眼睛,又故意用它们对着我眨巴眨巴:「看妳講得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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