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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2 / 3)

“描骨坊大掌柜都没了,孟婆大人还会出新话本么……”

“为什么派鬼吏守住描骨坊?难道大人真的与上万生魂丢失有关。”

“嘘……你号没了。”

“那今日投胎的魂魄还有孟婆汤喝么?”

“有,怎么没有。孟婆大人申时准时在奈何桥头熬汤了。据说今天孟婆流了伤心泪,迷魂汤没有传说中那么难喝了。”

“谣言!前线报道,孟婆汤和原来一样难喝。”

“司野阎王呢?不是号称司野阎王医术极高么?他为何没有来救蓝掌柜?”

“说的对啊,不过最近有谁见过司野阎王么?”

“昨日上午司野阎王好像去描骨坊呆了一个时辰,而后便与司吏阎王一同走了,之后便再没有见过他。”

“司野阎王向来行踪飘忽,孤僻避世,找不到才是常态。”

整个论坛都找不到的司野阎王站在司命阎王殿门前,伸手推开紧闭的大门。

他记得自己初入地府时,寒昭烬拿着鬼吏簿拧着眉头看了许久,不解问道:“天道遣你入冥,到底是来做掌鬼门关与三生石的迷魂殿阎王,还是来做掌问冥阁的司命阎王?”

彼时司野刚刚目睹世子用自己的短刀自裁,他在天道面前立下断缘诀,正是心如刀割遗憾难平之时,红着眼睛问:“哪里能看得到鬼魂前世今生?”

寒昭烬:“都可。”

司野:“哪里能最先遇到身入冥界未忘前世的鬼魂?”

寒昭烬:“当然是迷魂殿阎王。”

司野:“嗯,那就做迷魂殿阎王。”

寒昭烬合上吏簿,冷冷道:“也好,司命殿阎王芈徽子虽魂债已还尽,但她不愿去投胎轮回。更何况司命已将魂力割与问冥阁,你不与她争,省去许多麻烦。”

半喜半丧的司命阎王殿在一阵从门外吹来的山风里帐幔飘荡,伴着阴风,司野踏入这差一点便属于他的司命阎王殿。

如果天道当时送他入冥府时,本就给了他做司野阎王还是司命阎王两个选择,那么与旁人相比,自己是否与问冥阁更有渊源?

殿内与意料中一样空无一人,连点神息鬼迹都没有。

司野回想着林藏樾从六界论坛中告诉过她的路线,一路穿过司命阎王殿的前庭,来到建于幽湖上的庭院。

满庭寂静,喜灯透出沉闷的赤光,湖水光影森然。司野阎王在木栈上走了几个来回,用神力在湖水中搅了个遍,始终没见到林藏樾说得那口黑棺出水。

司野皱起眉头,环顾四周,思考着别的办法。

“司野。”沉沉男声忽然贴水传来,“他们现在都这么叫你?”

司野一惊,抿紧嘴唇转身,看到湖中那个摆着棋局的水亭中出现了一个形貌翩翩的男子虚影,方才便是这虚影在唤他。

“你是谁?”司野走进水亭,在虚影对面站定。

“司命阎王。”

司野狭长的眼眸里闪着冷冷水光:“我虽未见过司命阎王,却耳闻芈大人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阁下当我是瞎子?”

“我与徽子已结为夫妇,我便是她,她便是我,司野大人既入了我们的喜堂,怎会不明白此间道理?”

虚影靠近,司野这才看到他身上穿着的鲜红婚服。

男人继续道:“原来你就是当年那本该替徽子掌问冥阁的人,怪不得问冥阁片刻前神息波动。”

司野不答,眼神仍然含着本能的戒备:“我有要事需去问冥阁,请司命大人行个方便。”

“想入问冥阁,要先赢了司命阎王的棋局。”男人坐在棋盘前,他挥挥衣袖,寒昭烬与芈徽子留下棋局上的黑白双子纷纷归于棋盒间。

司野面无表情:“我不问命。”

可男人充耳不闻,向棋局伸出一只手:“请。”

子时过半,林藏樾在十几个司执殿鬼吏的看押下回到描骨坊。

林藏樾推门描骨坊的门,对鬼吏道:“送到这里便可,辛苦各位继续守夜。”

为首鬼吏道:“孟婆大人言过,护大人周全乃卑职之责。”

林藏樾微微颔首,踏入一片漆黑的描骨坊转身关上了门。描骨坊中很快亮起一盏灯烛,林藏樾的影子映在窗上,在描骨坊帐台前写写画画,呆了足有大半个时辰。而后坊中的孤影端起灯盏,一路上了阁楼。

灯盏灭了,描骨坊内一片漆黑。丑时的酆都南市极静,有司执殿鬼吏在描骨坊周围驻守,那些做夜半生意的鬼贩也不见踪影,整条街巷陷入沉睡中。

黑暗里,林藏樾掂着脚下了木阶,闭上眼睛念出一道神诀后,重新踏上阁楼。

原本方正清雅的阁楼变了模样,一段许久未见的狭促庭廊出现在眼前,两侧是低矮的房间。脸色有些苍白的蓝挽苏等在廊前,见到林藏樾后露出笑容,她轻步跑过来,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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