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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1 / 2)

何妙仪感觉自己的皮肤碎成了几千片,火辣辣的痛。

连天的大火再一次席卷了她的全身,破败的木屋再一次出现,她又回到了那个霉味的厨房,蜗居在阴暗潮湿的角落。

火舌燎身,她却只是抱着膝盖坐在原地未动,呆滞地被火焰吞噬,皮肤皲裂的感觉从四肢慢慢爬上来,将她整个人拉入痛苦的漩涡。

“儿子,儿子还在里面!!!”

尖锐的女声无数次在她的脑海里响起。

比身体更痛的是心脏。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自己从来都不是被选择的那一个。出生就受到全家厌恶的人是她,进入孤儿院却因为身世被唾弃无人领养的也是她。

如果那日的大火确确实实将自己吞没了,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她坦然的睁开眼睛,却意外的从熊熊大火中看见了万家灯火,火树银花。

“妙仪。”有人在叫她。

她的眼神露出了一丝茫然,温热的泪水无知觉地从她面上滑落,经过被火炙烤的皮肤,痛得发麻。

“妙仪。”

再睁眼时,她坐在比人高的杂草中,面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碧绿。一双粗糙的大手伸在她面前。

“来,奶奶带你去个地方。”何奶奶慈祥的笑容催使她跟了上去。

二人一高一矮的影子并齐,在满地的碧绿中,走到日薄西山,地上的影子变成了一矮一高。

最后变成何妙仪形单影只地在天地中行走,她早已热泪盈眶,心如虚空。她赤着脚,追逐着太阳的方向奋力奔跑了起来。

在日落后的黑夜里,她好像听到烟花绽放的声音,猛地抬头,漫天花火。

身上龟裂的皮肤在此刻化作轻柔的羽毛笼罩在她的身上,她低头时,自己已然站在城墙上。

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正望着她,手上拿着一盏灯,似是等她已久。

“你回来了...”

“咳咳!”何妙仪喉中灌了汤药,此刻被呛得难受,竟从多日的昏迷中醒了过来。

惨白的唇角溢出了褐色的药液,两颊上是不自然的红紫。

“妙仪...”陆临川守在床榻边,赶忙将手上的药碗放下。

何妙仪浑身都没有力气,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她看见陆临川靠近的脸上两道青黑的痕迹趴在眼下,眼中含泪。

她轻缓地笑了笑,又昏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黄昏了。

“妙仪!”春明看着她的悠悠转醒,惊讶地叫了她一句,随后,她的眼中涌出泪来,瘪了瘪嘴不停地念叨:“妙仪...这不过几日,你就把自己整成这副样子,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回家了。”

何妙仪总算是提起来些劲儿来,与春明对视上。春明无声地落了几滴泪,最后展出一个微笑。

“这与你何干啊?”何妙仪莞尔,安抚她。

春明擦了擦泪,呜咽道:“上元节那天,带你回宫的宫女把你引到了御花园的池塘边...”

“要不是符恭公公恰好经过,妙仪你...”

何妙仪那日喝了酒后脑袋昏昏沉沉,别说记脚下的路,连带路的是男是女她都记不清。只记得冰冷的水涌进她鼻腔时的窒息感和刺骨的寒冷。还有越来越近的光亮。

原来是符恭么。

“人醒了就没什么事了。”殿外一阵苍老又慷锵有力的声音传进何妙仪的耳朵,打断了她的思绪。

“多谢陈圣医。”

是陆临川的声音,何妙仪微微偏头看去。

春明主动解释道:“陛下亲自去请了陈圣医来。”

“陈...”

德妃的母家么。

春明看出来她新的的疑惑,主动补充道:“是陛下生母的父亲。”

何妙仪微微颔首,视线停留在远处的一个纸糊的灯笼上。

“春明,那是什么?”何妙仪见那灯笼,莫名生出了些熟悉感。

春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解道:“是个灯笼,好像在这许久了。”说罢,她便将灯笼拿过来。

何妙仪伸出手,捧住灯笼,纸上提有两行字。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陆临川的字。看清楚内容后,她的手竟有些拿不稳灯笼,她低声道:“春明你放回去吧...”

春明不解,抱着灯笼,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见上面写着:斜月伴三星,桥上来会友。

“陛下,药粥取来了。”桃玉的声音响起。

殿门在无声中被推开,陆临川端着一碗药膳粥走了过来。春明附身行礼,先行告退了。

陆临川放下粥,坐在了榻边的椅凳上,看着何妙仪脸上的冻伤,一时无言,不敢直视。

何妙仪也自觉地保持缄默,没有打破二人之间僵滞的气氛,微微侧身,调整自己的姿势,却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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