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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1 / 2)

“太后。”禾云从主殿外走进,沈容婉正在主殿中饮茶,仍是一身玄墨,周身便是金丝纹凤,尽显尊荣华贵。

沈容婉闻声将手上的茶盏放下,视线悠悠转到禾云身上,禾云得了准许,便靠上前来,低声道:“何美人昨夜未回华英宫,今早符恭公公让她的婢女去永安宫中候...”

“刺啦!”禾云惊魂未定,向旁边撤了一小步。

沈容婉手上的釉里红缠枝茶盏被她狠狠地掷在地上,名贵的瓷器碎落一地,茗醇的茶香伴着热气上腾。沈容婉额边青筋乍现,胸口剧烈地起伏,显然是极怒。

沈容婉一手扶着额头,另一手颤颤巍巍地指着茶盏碎片,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全然被怒气堵在了喉头里。怒不可遏,沈容婉又把小几上的一整套茶具全然掀倒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名品瓷器碎在地上的声音细细听来也算是悦耳,只不过成本太过高昂。

一名宫人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启禀太后,光禄寺少卿沈议明求见。”

沈容婉冷眸微眯,向殿外打量了几眼,冷言道:“让他进来。”

“微臣见过太后娘娘。”沈议明瞧了几眼地上的瓷渣,避开了些。

“何事?”

昔日钟鸣鼎食的沈家如今仅有两名后人还在绥京中,可沈容婉却无心与沈议明寒暄,甚至不愿给他一个正眼,活像是仇人见面。

“陛下让我来告诉太后娘娘,他择日便给长佑封王,封号瑾亲王。”

沈容婉闻言一愣,随即哼笑出声,一抬眉,侧目看向沈议明,开怀大笑起来,眼神却不夹一丝笑意。

“封王?”沈容婉仔细琢磨了一下,笑道:“瑾亲王?”

“陆临川算什么东西,也配给长佑封王!他的王位还是从寅琛手上捡来的呢...”

“长姐慎言!”沈议明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上前了两步,鞋底的瓷片被他踩得咯吱作响。

“沈议明你算什么东西!”沈容婉长甲直指沈议明,恶狠狠道:“你个野种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说话?”

沈议明未作声,只是平和地看着沈容婉。

他是沈容婉的父亲的私生子,因为身份不光彩的缘故,打小就被沈家排挤在外,也未参与沈家与朝廷明里暗里的斗争,靠沈容婉的小恩小惠,也算是念出书来,是当年的二甲进士,受沈家拖累,只得了个正五品的闲职。

或许是出于二十多年的恨意,或许是出于对沈家一手遮天的愤怒,在储位之争中,他隐瞒身份私下里为陆临川提供了不少沈家为非作歹的证据。他不敢以大义灭亲而自居,也无心以此向陆临川求取官职,沈家罪孽深重,陆临川能保他一命已是感激不尽。

沈容婉显然不懂得这个道理,她自小养尊处优,极为骄纵。在家中飞扬跋扈惯了,进了宫受先帝的宠爱,蛮横更甚,衣食住行极尽华贵,受不得半分委屈。当年沈家被查抄,她第一次低下高傲的头颅,跪倒在陆临川面前祈求他放过自己的父亲,陆临川和先帝不同,只是轻瞥了她一眼,便迈腿离开,只留下沈容婉一人在身后哭得撕心裂肺。

她恨陆临川,恨之入骨。这是她一手养大的仇人。

沈议明叹了口气,沈容婉虽然不计情谊,他还是要好言劝慰几句,不论如何这都是帮扶过他的长姐:“太后娘娘,陛下的心思朝中大臣都看明白了,只有您还不懂。莫要再寻事生非了。”

“滚。”沈容婉冷呵一声,手指向殿外。

沈容婉尖声吼道:“沈议明,滚出去!”

沈议明闭目,半晌转身离去。

沈容婉收了悬在空中颤抖的手,往脸颊上一抹,将一点珠泪化到颧骨上。

禾云站在一旁不敢作声,良久,沈容婉靠在了椅背上,两眼放空。

禾云一时有些心疼,她是沈容婉随嫁丫鬟的养女,养母出宫后便入宫跟随她,算来也有十年了,看着沈容婉从往日华贵骄傲的模样变成如今疯魔偏执的模样,心中难受。与秋兰对视一眼,随后她轻声道:“太后娘娘,可要下去休息?”

沈容婉点了点头,禾云扶着沈容婉的手臂,将她慢慢带了起来。沈容婉方才一顿怒气劳伤了神,眼前发黑,半晌才恢复了视觉,哑声询问道:“何美人最近可有吃那道菜?”

“有,何美人极为喜爱,日日都有食用。”

沈容婉点了点头,走前吩咐道:“这茶盏不必打扫,留着明天让何美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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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何妙仪拿着雕刻小刀,打了个喷嚏的时间,把一块木片削了出去。

何妙仪用帕巾擦了擦鼻子,便焦急地端起手上的小物件细细端详,看见消失的木片后,痛心疾首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妙仪,是不是划伤手了?”春明赶忙凑了上来,何妙仪把手上的木雕举起来递给她看,可怜巴巴地说:“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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