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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韧(1 / 3)

或是忧思过度,亦或是抵挡不住这个冬日的寒风。

温芽倒在了这个小年夜。

外头昭华院外歌舞升平,而院内冷清凄凉,连麻雀也不屑光顾。

见桃趴在门边,哭着喊着要给小姐寻郎中,可守门的家丁丝毫不为所动。

“今日是小年夜,吵到了前厅的侯爷与夫人,定要将你买去青楼。”

见桃丝毫不惧,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两位大哥行行好,小姐她高烧了一整日,若再不寻郎中,怕是要烧糊涂了!”

家丁一脚蹬开她,挥手吓唬道:“去去去!莫要来扰我们清净!”

电光火石之间,她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趁大门还未关上,赶紧大喊道:“大公子!快救救我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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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昏脑胀之间,温芽只觉得天旋地转,起初她浑身发冷,如坠冰窟,即便已盖上层层棉被依旧抵挡不住渗进骨子里的冷意。

直到后来,她跌进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温芽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瞧见了傅予怀清晰分明的下颌线,以及那双泛着冷意的眸子。

再醒来时,已不知是何年月,只觉着眼前的幔纱不是她一贯爱的绣了玉兰和蝴蝶的鹅黄色,而是陌生的没有花样的玄青色。

偏头看向窗台,那里也没有她的梨木雕花妆台,而是一张布了棋盘的软榻。

想要撑起身子,却没有力气。

而这时,一个模样机灵的侍女听见动静,过来瞧了她一眼,便欣喜道:“温小姐醒来了!”

那边一阵响动,随之凑过来一个人影,见她确实醒转过来,回头朝那侍女道:“去禀报傅大人。”

接着她又探了探她的额头,“娮娮,可好些了?”

“阿妤?”温芽眸光微动,“你怎会在这此?”

李妤一边替她把脉,一边回道:“前天我去济世堂买些药材,遇见了傅大人的小厮去请郎中,一问才知是你病倒了,便跟着过来了。”

“那这里是?”温芽瞧着有些熟悉看,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北鸣别院。”说了之后李妤又觉着奇怪,“你不知道么,是傅大人将你带过来的。要我说,侯爷与夫人实在太狠心,怎能如此苛待你?若再晚上一个时辰,怕是你这脑瓜都要烧坏了。”

温芽脑子依旧昏沉着,只是在听见‘傅大人’三个字时,眸中又闪出警惕之心。

方才的侍女匆匆回来,轻声通报:“傅大人在书房处理要务,只说叫温小姐好生休息。”

温芽刚绷紧的后背缓缓放松,又四处张望,“见桃呢?”

“她受了一点伤……诶你先别动……只是一点皮外伤,早已见好了,她昨天守了一整夜,天亮时才歇下。”

温芽这才放下心。

李妤屏退了旁人,偌大的内室只剩两人,李妤这才轻声询问:“娮娮,我本不欲提起你的伤心事,只是如今你这般肝气郁结,显然是得了心病,我不得不问,宁安侯府要与你退婚一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芽哑然,剔透的大眼睛望着对方,竟满是迷惘。

连她都不曾知晓发生了什么,要如何回答?

李妤不知其中缘由,只当是她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不能自拔,便缓了口气,摸摸她的头。

“既然你不想说,便算了,只是,我们应当朝前看,你与沈世子,终究是有缘无分,只是可怜他还在善州老宅,怕是还不曾听闻这个消息。”

提起沈烨,温芽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封诉尽衷肠的信,她嗫嚅道:“阿妤,你可知……何为喜欢?”

听清她的话之后,李妤瞬间红了脸,似乎想起了谁,眼神变得格外柔软,“大抵是看到他便欢喜,不见他便失落,希望他过得开心,可若是这份开心与我无关,便又觉着难受。”

温芽眨眼,这些感觉,她从未有过,甚至觉着不可理解。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这个婚事取消了也不错。

她可以做到敬他,却做不到爱他。

在她的身上,沈烨大概永远找不到相应份量的爱意。

若如此,又何苦耽误他一辈子。

而另一面屏风外的耳房,傅予怀放下茶杯,轻嗤出声。

他原本只是想看看她是否安然,却不曾想无意听见了这些对话。

这样的喜欢又有何用。

喜欢一人,便要想方设法将其囿于身旁,即便手段腌臜可怖,只要结果是得到她,便值得一切。

温芽是在当日下午离开的北鸣别院。

大抵是前几次叫她怕了,一向端庄有礼的人竟不辞而别。

知晓此事时,傅予怀尚在内阁,闻言也只是动了动修长的食指,轻敲了一下案台。

下头仍在禀报要情的杨大学士心中一跳,背上竟渗出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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