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袒护(1 / 3)

法音寺立于长安郊外一座深山之中,遥遥望去,金碧辉煌,佛光毕现。

住持观空大师,最善叩经叩策之法,看掌中日月,探前世今生,天地万物无所不知,阴阳八卦生死明了。

因此达官贵人皆爱来此礼拜。

寒冬腊月,又非初一十五,法音寺的恩客仍旧是踏破了门槛。

比起观空大师所在的日月堂,另一面专供牌位的凝晖堂,清净了不少。

因是提前通传过,刚下马车,便有一位小和尚引着温芽到了凝晖堂。

偌大的凝晖堂中,蜡烛长明,香火不断,案台上摆放着数不清的木案牌位,上头或是有名有姓,受人敬仰的人物,也有尸骨无存,但求安息的孤魂野鬼。

两旁皆有一众和尚低头闭目念经,为其超生。

见桃将带来的林淮生的牌位交于了小和尚。

后者先是双手合十,闭目拜了拜,方才接过送去一个特定的木案前净化,最后才供奉上案台。

林淮生无父无母,逝去之后也寻不着尸身,思来想去,只能将他的牌位供奉于此。

温芽望着那方不大的木牌,怔怔出神了良久。

最后,她轻轻颔首,目光落至被风卷起的裙角,那上头的蝴蝶刺绣随风颤动,像极了那支点翠簪子。

踏出凝晖堂时,温芽抬头望了眼天空,鹅毛大雪簌簌落下,沾在她的肩头不愿散去。

风寒尚未痊愈,温芽闷闷地咳了几下。

见桃撑着油纸伞,眼中满是关切,“小姐,快些回去罢,若风寒严重了,可怎么办?”

温芽捏着丝帕掩了掩鼻息,轻轻点了点头。

长廊之上,见桃护着她,生怕自家小姐多吹了一点寒风。

温芽只觉得脸颊又有些发烫了,不大提得起劲儿来。

一位老和尚迎面而过,慈眉善目,好似那堂中供奉的弥勒佛。

擦肩而过时,温芽略微颔首,以表敬意。

那老和尚的佛串竟在这一刻落地,温芽好心出声提醒,“师父,你的佛串掉了。”

身旁的小和尚捡起佛串,老和尚双手合十道:“多谢施主提醒。”

温芽颔首,“师父客气。”

老和尚这才注意到她,只觉得颇有眼缘。

可仔细一观,面前女子长相昳丽,是为不可多得的美人,但略带病气,樱唇苍白,印堂发黑,乃不详之兆。

老和尚舒展的眉头微蹙,“施主可否将掌心与我一观?”

温芽微顿,但还是伸出右手递了过去。

老和尚仔细观来,又掐指算了算,皱起的眉头方舒展开来。

温芽沉得住气,可见桃看他又是皱眉又是舒颜,心下着急,“师父,您看出什么了?”

老和尚摸了摸长胡子,温言道:“不必担忧,这位施主是富贵命,此生衣食无忧,夫妻和睦,平安顺遂。”

温芽心下疑惑,“既然如此,师父方才皱眉是为何?”

“无妨,施主今生虽高枕无忧,但近来恐有一大劫,幸得贵人,能助施主逢凶化吉。”

说罢,老和尚又闭目凝神,双手合十,诵了一段经,完毕后,又命小和尚将刚才落地的佛串交与了温芽。

“你我有缘,这串佛珠便赠予施主,祝施主遇难呈祥,安康喜乐。”

温芽双手接过,行礼道谢。

老和尚走后,温芽望着手中佛珠沉思。

那佛珠温润无比,又带着法音寺中的香火气息,让人心安无比,细细端详起来,中间的一棵佛珠上竟篆刻了两个字。

观空。

“原是观空大师。”温芽喃喃道。

她闭目凝神,又朝观空大师离去的方向拜了一拜,以表谢意。

山间风大,又雪湿路滑,将将出了寺门,马车忽而停下,由于惯性,温芽向前倾了一番,倒在见桃怀中。

见桃稳住,询问自家小姐无事后,方才掀开帘子,眉毛一竖,“可是怎么的?若伤了小姐,少不得要赏你一顿板子!”

车夫苦着脸,十分无奈,“姑娘莫要恼,是这车轱辘陷进了泥潭,走不动道了。”

见桃探身去看,果不其然,马车前面的车轱辘掉进了大坑,此刻又下着雪,处处都滑溜得很,右面便是悬崖,一个不小心,便有跌落谷底的可能。

温芽又咳了两声,“罢了,我们先下车等等,好让车夫把车给拉上来。”

若不如此,等到天黑下山的路只会更难行。

见桃搀扶着自家小姐下来,站至一旁静静等待。

可那马儿却怎么也不肯动,记得马夫直直甩了两鞭子,马儿不住嘶鸣,似是哭泣。

“罢了,只怕是马儿累着了,”温芽挥手示意车夫停下鞭子,“且等它歇歇便是。”

说着,她又拢了拢斗篷,只觉着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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