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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1 / 3)

傅予怀离去之后,温芽看着两套吉服怔怔发神。

怎么会那样巧合?

巧合得像是他一早便知有这场变故,否则傅予怀怎会恰好有一身如此合身的吉服。

“小姐,早些歇下罢。”见桃吹灭了两盏灯,端来一碗温热的牛乳伺候她喝下。

温芽想了想,“歇下之前,你先将那身被毁的吉服,送去孙嬷嬷那儿。”

孙嬷嬷是傅母的陪嫁丫鬟,届时她看了这身吉服,自然知晓该如何行事。

见桃应下,抱着那身破烂的吉服便出了昭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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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温芽尚且在梳妆,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侍女便来回禀了。

“昨夜夫人发了好大的火,还罚三小姐跪了半宿祠堂,三小姐起初还哭闹着要找侯爷,后来侯爷知晓了起因经过,又罚三小姐抄写古书,才算了事。”

闻言,见桃噗呲一下便笑出了声。

“自进府以来,三小姐还是第一次受罚,想来那滋味定不好受。”

温芽的表情倒未见波澜,仿佛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她太了解傅父傅母了。

只要是涉及侯府利益的事,即便是亲生儿女,他们也定然不会留情。

“先顾着自己罢,快将吉服拿来穿上,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铜镜之中,一副娇容清晰可见,只是美人娥眉微蹙,心有愁丝。

这吉服裁得低调内敛,细细看来,所用丝线尽是名品,有几样还是她未曾见过的。

上头的玉兰花绣得更是惟妙惟肖,如今看来,竟比她原先的那一身更要华贵不少。

又想起昨日傅予怀送来吉服,凑近为她簪上玉兰簪,身上的檀木香压来时,叫人心跳都漏了一拍。

有婆子前来催促着她出发,她只好按下心中的悸动,随着婆子往外去。

刚踏出昭华院的大门,便见傅予怀正立于院墙边,朝阳初升,勾勒出他的轮廓,竟柔和去了那股凉薄冷意。

他今日穿的是红袍圆领官服,头戴官帽,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凤眸轻垂,眼中是一眼望不到低的黑。

温芽怔了怔,行礼之后试探着问了一句:“兄长可是在等我?”

今日她略施粉黛,娥眉轻扫,唇上点朱,昳丽无比。

傅予怀并不回答,只是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抬起步伐,漫不经心道:“走吧。”

他的身影越过了她,望着他宽大的背影,温芽一时说不出话来。

对方发觉她并未跟上,于是停下脚步,缓缓回头,眼神落到了她身上,无声地催促着她。

温芽回神,提起裙边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晨阳交融两人的影子,连风都轻柔了不少。

侯府外已经备好马车,双双同行,温芽自然是与傅予怀同乘。

直到最后,傅春瑶才姗姗来迟。

温芽掀开帷帘去看,傅春瑶走的每一步都极其缓慢,竭力掩饰着双腿的不适,面上用了不少脂粉,试图遮盖住一夜未睡的疲惫面容。

对方似是感应到她的视线,抬头看过来,眼神咻地转阴,可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只得按下情绪,隐忍不发。

温芽放下帷帘,转回头来,恰好对上了傅予怀审视的目光。

她不自觉垂下眸子,“兄长……”

傅予怀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娮娮如今还要与我这般生分吗?”

话音一落,他静静抬眼,十分慵懒随性。

可这一份随性,竟叫温芽有些局促。

从前闹得那样僵,身为他亲妹妹时,傅予怀也未曾拉下脸来缓和。

如今只是义妹,他竟愿意几次三番偏袒于她,替她解围。

大抵在他眼底,也将二人儿时的情谊看得很重罢。

不是她拧着不放。·

只是有些事,有些坎儿,她过不去。

温芽默然不语,只偏过头去假寐。

车内一片冷寂。

忽然之间,一丝檀木香倾来,她睁开眸子,却见傅予怀双手撑在两旁,身子倾压而下,那张俊脸仅在一拳之外。

温芽心跳一滞。

大抵是长相深邃,似是山水画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傅予怀的眼神生来便极具侵略性,尤其是这般凝视一个人时。

温芽惧怕这种眼神,瞳仁的墨色似是要将人吸进去,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

可对方忽而淡笑,“娮娮果真没睡。”

声音低沉,蛊惑人心。

或是被抓包的心虚,或是马车内空气太热。

倏忽,温芽全身滚烫,如同一朵盛放的粉色玉兰,娇艳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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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时,马车忽然停下,温芽掀开帘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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