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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2 / 3)

何今上独饶了姜家幼女,只是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众说纷纭,到底是没个结果。

所以,世人在看现今成了清倌的姜落姝时,除去看笑话的讥讽,大抵还有些世道炎凉的唏嘘。

从掌中娇跌落至泥潭,她盛名在外,摧折的不仅是她一身冰清玉洁的傲骨,更是将姜氏一族踩在脚底。

这远比覆灭全族更杀人诛心。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能够淡然处之。

林清怀见她拾阶而上,适时出声,“姜姑娘随我来吧。”

随着姜落姝进府,周遭看热闹的宾客也不再逗留,纷纷跟了进去。

林府门前有一鉴荷塘,如一弯新月环拥半座府邸,府中布局一步一景,看得出来主人家是费尽了心思,将大家气度彰显无遗。

林清怀显然对此颇为自傲,时不时去观察姜落殊的神色,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艳羡来,可惜她自进府以来都目不旁视地跟在他身后。

他同门外那些宾客没什么两样,比起看贵殊为人称道,他更喜欢在明月下坠的时候落井下石,“姜姑娘这几月受苦了,我父与罪相也算同僚一场,日后姑娘若有需要照拂的地方,尽管与我说便是。”

姜落殊分神的视线缓缓聚焦在他身上。

林清怀是林家嫡长子,照林甫在朝堂盘根错节的势力,想必日后也是打算让他直上青云。

只是他并不及林甫三分城府,也全然不知伪装自己的心思,大抵是仗着林家嫡子的那点儿底气,在这汴京风流张扬惯了,遇事也只会做做表面功夫。

她将语气中的情绪遮掩得很好,继而移开视线,“寒苏谢过公子。”

“夜寒苏”是姜落殊在花满楼的花名。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林清怀的目光在她身上黏缠许久,心中突然有了主意,忽地伸出一手,意味明显,“姜姑娘觉得呢?”

宾客已陆续落座,也有少数跟在他们后头,稍落了几步。

他就是拿定了姜落姝不会声张,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戏她。

毕竟,跟了他总比苟且偷生好。

但姜落姝却侧身施了一礼,恰好避开他的手,“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寒苏先行告退。”

汀泉水榭修在荷塘正中央,此时走的长廊亦是沿塘而建,而另一侧则是供宾客休息的厢房,只有与汀泉水榭隔塘相对的地方摆了案几。

途径宾客案几时,她余光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姜姑娘。”

那人叫住了她。

姜落姝脚下微顿,此刻身着一袭绯衣站在堂前,原是明艳不可方物的相貌,因着病弱,倒是生出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意味,就像被打碎的璞玉,凄美又脆弱。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满堂宾客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与以往不同,这目光或是打量,是讥诮,抑或同情,却绝不会再是欣赏和歆羡。

明明只是很短暂的一瞬,姜落姝脑海中却如同走马灯一般闪回无数幕尘封的记忆。

汴京人人都说,今日太尉寿宴是举城上下最盛大的宴席。

分明数月以前,她去岁及笄那日,上至南楚皇后,下至满城权贵,都尽数前来送礼,比之更盛。

她其实很少会想起从前在姜府的日子。

只是今日,她身着及笄礼服,仍能轻易占据旁人视线,却又是以这样的身份,未免可笑。

姜落姝抬眼对上那人的视线,无甚情绪地笑了笑,躬身行礼。

“林太尉。”

林甫坐在首位,看向她的眼神算得上温和,只是常年间沉浮于官场,身居高位者的阴鸷凉薄,在那双眸子里体现得几乎淋漓尽致。

像吐着信子的毒蛇。

“素来听闻姜姑娘琴技高超,今日终于有幸能得一回闻。”

他似乎没想等姜落姝应话,继续说道:“我前段时日觅得一架古琴,名琴配名手,便趁着今日赠与姜姑娘吧,算作谢礼。”

“太尉谬赞。”

姜落姝敛下眼睫,语调始终平缓,“只是无功不受禄,还请太尉听完曲子后再行决定。”

这番话说得毫无错处,却让林甫迟疑了一瞬。

而姜落姝也在凝神等着他的回答,直到那个“好”字落地,袖间攥住的掌心才倏地松开。

她暗暗松下一口气来。

古琴一事,若她应下,其心昭昭。

若她不应,给林甫留个双全之法,才能打消他的些许顾虑。

坊间近日有传言说道,大皇子为夺储君之位已拉拢了林家。今上生性多疑,容不得大权旁落,即便这个人是他的骨肉,是他的忠臣。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林家给她递了帖子。

林甫想要利用她打消今上疑虑,而她亦要为姜家争上几分。

林甫与姜家隔着血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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