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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琉璃阁(1 / 2)

从长生殿离开之后,花寄径直回了琉璃阁。

彼时的琉璃阁安静得有些让人窒息,信天翁蹲在屋顶发呆,阿鬼被拴在树下悄无声息,花寄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他回到屋里,当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血后,他方意识到,原来这琉璃阁缺少的是往日的吵闹,已经潜移默化进入他世界的喧嚣。

他将衣服换了下来,将之整齐地叠放在桌子上,小兔来时,自会将它收走。

*

是夜,花寄猛地惊醒,再次被那梦魇所扰。他揉了揉太阳穴,起身下床,穿好衣服后来到屋外。

已经习惯安宁的他,如今见了这陪伴他二十年的梦魇,倒觉得陌生了。

他失神地望着容绒的房间,片刻后,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推门而入。屋内一片寂静,昏暗无光。花寄点燃烛火,看着空荡荡的床似有些失望。

他在屋内待了片刻,临走时拿了一支放在桌子上的香烛。

彼时阿鬼已经靠着树干睡着了,花寄将香烛扔在他身上,便径直出了琉璃阁。香烛落在身上时惊醒了阿鬼,他双手捧着香烛,咽了咽口水,美美地吃了起来。

花寄沿着长阶梯拾级而下,偌大的地方只有他孑然一身,唯有天上那轮还算圆润的月亮陪着他,将他的身影拉长,孤独放大。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梦,梦里女子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尖似地扎在他心口,让他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他本无心,可只要一想到那个未曾谋面,却用控诉的声音陪伴了他二十年的女子,他便似乎能感觉空荡荡的心口揪痛。

好窒息,好无力。

“你到底是谁?”花寄喃喃自语。

他不知不觉来到了医修堂,偌大的医修堂还有亮着灯的地方,大概总有人熬夜钻研。

花寄径直来到容绒所在房间之外,失神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知所想。

这时,一间亮着灯的房间的门打开,陆如月从中走了出来。她手中拿着一个香炉,正往容绒房间走。

院中的花寄引起了陆如月的注意,她原本想上前去打招呼询问一下,可到底还是作罢。她没去打扰花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香炉,又折身回到自己房间。不多时,她房间的灯也熄灭了。

月沉日升,斗转星移。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陆如月出门时瞧见花寄刚好离开,悄无声息,好似从未来过。她微微一笑,往容绒房间走去。

容绒翻了个身,睡梦中已然不记得伤痛,这一翻动,刚好压到伤口。她被疼醒了,痛呼了一声。

陆如月开门进来时,刚好看见这一幕,便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上,赶忙迎了上去。

“小心些,不可压到伤口。”陆如月道。

“师姐,这个姿势好难受。”

“那我扶你起来坐一会儿。”

待将容绒扶来坐起,陆如月又将桌上的香炉放在容绒床前的置物架上。

“这是什么啊?”容绒问。

“安神香。”陆如月答道。她昨夜就该给容绒拿来的,可是为了不打扰花寄,她作罢了。

“容师妹,昨夜……”陆如月想提花寄,可思及花寄来时悄无声息,想必并不想别人知晓他的行踪,便又在话出口前,改口说道:“昨夜你可睡得安稳?”

“安稳极了,师姐医术高超,谢谢师姐。”容绒甜甜地说。

陆如月笑着说:“你啊,就知道哄我开心。”

容绒抱住陆如月的手臂,说:“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师姐人美心善,与宫里那些太医完全不同。”

“如何不同?”

“宫里都是些古板的糟老头子,整天一板一眼,每次出现在我面前,都好像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我记得有一次我摔断了腿,一群人扎着堆给我诊治,结果我还是一个月没法下地。他们还总是让我这不能吃那不能做,串通御膳房弄一些难吃的药膳,我当时可讨厌他们了。”

“医者父母心,他们都是为你好。”

“话虽如此,但师姐就跟他们完全不一样啊。你会细心轻柔地给我处理伤口,还会给我梳头发,天底下哪里有你这般好的师姐啊?”

陆如月嫣然一笑,道:“你啊,以前一定常让他们头疼是不是?”

容绒偷笑,“我听小芽说,一提起我,他们就跟上战场似的。也不知道我走了之后,他们有没有额手称庆。也不重要,反正现在我有师姐了。”

“那你也不能像昨日那般任性啊,你要保护好自己,尽量让自己不要受伤才是。”

“昨天那种情况,我要是不挨这一鞭子,便难堵悠悠众口。再说了,崔梓承可比我伤得重,值了。对了师姐,我何时能回去啊?”

“怎么,才夸了师姐就想离开?莫非方才那些话都是哄我开心的?”

“不是,我是想着,我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心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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