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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1 / 4)

凤铃就那样看着他,眼里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双手不禁握成拳,最后道出一句话。

“求你。”

她拼尽勇气终于挤出这两个字来,在过去的时光里,她从未像如今这般难堪过。

汐颜听完却不领情,轻蔑一笑:“阿凤便是这般求人的?”

凤铃搁在衣袖中的拳头握得更紧,迟钝了会儿,竟超乎汐颜想象般跪下来。她就跪在他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墨黑的长发遮住她的半边脸,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看见她的嘴角不停抽搐。

那一刻,她是那么的卑微,卑微到给自己的灵宠下跪。

契约没毁,她再也逃不掉汐颜的魔掌,或许这就是命,从此只能任由汐颜摆布。

“求你……”凤铃的声音连同身体都在颤抖。

汐颜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他始终没料到,凤铃竟会为了别人给自己跪下,更是心生不爽,平静的表面下掩盖着愤怒。

他不懂为什么,明明自己并不喜欢凤铃,可当看到凤铃为别人奋不顾身,甚至给他跪下的时候,他的心竟会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促使他变得狂躁,那种感觉,他说不出来。

他走过去,停在凤铃面前,伸出手抬起凤铃的下巴:

“放了他们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凤铃推开他的手,看向别处:“我已经求你了,你还想如何?”

汐颜站直身体:“我要你留下来。”

“你!”

她抬起头,盯着汐颜,却对上汐颜那双赤红的双瞳,瞳孔里闪过一抹微光,像是在告诉她,如果她不同意,天界的人必死。

她底下头,双手撑在地板上,久久才回应汐颜:“……好。”

至此,天界是唯一一个不肯屈服而没有被毁灭的,只是天界中的守卫全是魔界中人,天帝依旧是天帝,却早已不复当年光明,如今“天帝”这个称呼不过就是摆设罢了。

梦拟殿庭院处。

汐颜坐在对面品着茶,凤铃看着他,随后道:“汐颜,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知道又如何?”汐颜压根没当回事。

凤铃:“可是你却变成了我最讨厌的样子。”

汐颜闭上双眼:阿凤,为了你,成魔又何妨。

可他不懂他为什么这样想,明明他那么恨这个人。

他深吸一口气,复又睁开眼:“那又怎样?”

“汐颜……”

凤铃还想说什么,汐颜却打断她,声音变得很轻:“阿凤,别等了,等不到的。”

对啊,都晚了,再也回不去了,她再也等不到汐颜说回头了。

“阿凤,从今日起,你便到清风殿去吧。”

凤铃只有沉默,没有说什么。

傍晚,凤铃便坐在清风殿的庭院中,手里拿着一块玉,拇指滑过玉佩的上方。

她看着那块玉,无数个问题涌上脑中。

回不去了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她想着,一滴泪不自觉从眼角滑落。

对于汐颜的改变,她显得那么无力又卑微,她该怎么办。

夜里,汐颜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似乎是烦躁,又似乎是不习惯。

最后,他真服了,打开门便朝清风殿走去。

第二天,当凤铃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睡在梦拟殿里,昨日的一切好像是梦一般。她翻过身来,一张脸出现在眼前,熟悉的气息,她差点不知今夕何夕。

好在缓了一会儿,她终于回过神。

打量起眼前人的衣裳,黑衣,不是梦,不是梦……

她着了魔般抬手拂去汐颜眼角边的黑发,看着那个依旧存在的彼岸花印记,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

汐颜什么都变了,唯一不变的便是这个印记,这个证明他们还是主仆的印记。

凤铃一只手撑着头,静静地看着眼前熟睡的人,汐颜睡外面,她出不去,不然人家还以为她要对人家行不轨之事。

汐颜对谁都充满戒备,但在她面前,戒备却少了许多。这是因为什么?

窗没关,微风吹来,再次扰乱汐颜的鬓发。

凤铃抬手,想再替他掩去耳边的碎发。

未及耳边,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她看向身旁人,汐颜已经睁开眼,初醒的双眸中透露出几分温柔。

凤铃挣开他的手,起身坐起来,汐颜跟着起身,缓缓靠近她,凤铃不自觉向后仰去。

“阿凤胆子挺大啊,连我都敢乱碰。”

凤铃冷眼瞅着他,抛开话题:“是你将我带回来的?”

“不对,是抱回来的。”汐颜一边下床,一边整理身上的衣服,“你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吧,省得给我找麻烦。”

凤铃垂下眼帘:“嫌我麻烦,便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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