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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粥(2 / 2)

把方才被弟弟扔掉的笔杆子捡了回来,挂回笔架上,暗自纠结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公主真的命人将那宫女的舌头拔了?”

宇文济闭着嘴唔唔两声。

宇文衷绕到弟弟跟前,看到他指着自己嘴巴“唔唔”作声,顿觉无语,这也太爱玩了,他伸手在弟弟后脑勺拍了一掌:“张嘴!”

宇文济“嗷呜”一声,捂着后脑勺瞪兄长一眼,愤愤道:“没有,被东宫的一个冼马给搅和了!”

宇文衷放下心来。被一个冼马轻易给拦下了,可见公主并非真心想罚那奴婢,只是嘴上吓唬吓唬罢了。

他回到书案前坐下,忽然又想起三皇子今日和他说的那一大通话。

东宫一个冼马都与公主殿下相识,看来她确实和太子殿下十分亲近……

宇文济看哥哥已然陷入沉思,不再理会自己,遂捂着脑袋暗暗给对方做了个鬼脸,爬起来端着碗离开了书房。

正嘀咕着,刚出房门还没走几步,便差点撞上一个人,宇文济连忙刹住脚步,定睛一看,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捧着碗又不好行揖礼,只得低头鞠躬道:“父亲。”

面前的人衣着端庄面容肃穆,正是定北侯宇文柏,宇文柏上下打量了自己小儿子一眼:“干嘛去了?”

宇文济庆幸自己手上端着碗,低头答道:“去书房给兄长送甜粥去了。”

“我是问你晚上去哪里疯了。”

“……”宇文济讪讪,抬头对父亲讨好地笑笑,宇文柏手指着他点了好几下,叹了口气错身过去,往书房去看他的宝贝嫡长子去了。

宇文济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默了好半晌,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碗,还剩小半口粥。

他狠狠地舀干净这小半勺粥送到嘴里,已经凉透了的粥在舌尖散开清甜的味道。

“呸呸呸!”宇文济将它吐得干干净净。

————

乔子茗送怀玉回宫,穿过竹林,将她送到黎心阁后门处便停了脚步,嘱咐她好好休息,明天他再来此处接她。

夜色已经降临,怀玉磨蹭着,回过头看着师父:“师父,你真的没事吗?方才那么着急回宫……”

乔子茗宽慰一笑,“无事。只是想赶在天黑前送你回来罢了。明日辰时在此处会合,记住了吗?”

怀玉乖乖点头,敲开后门进去了。乔子茗在原地站了会,抬眼望了望初升的月亮。

仔细算算,他和姐姐分开十三年半了,早就记不清她长什么模样,何况那时他们都是小孩子。姐姐失踪的时候才六岁,他不到五岁,饿着肚子等姐姐从主家回来给他做饭,谁知再也没等到她。

之后的街头流浪、从垃圾堆里找东西吃,那段记忆他已经埋在心里十几年不曾触碰,现在想想,如果不是他那时的样子太惨,师父大概也不会收留他吧。

他一度不肯和师父走,原因是怕姐姐回家找不到他,可是又等了一个月,还是不见她回来,只得心灰意冷地离开了。他很小心地戴着父亲留下的罗兰紫玉,从不让它离开自己半分,因为这是他和姐姐相认的唯一信物。

但时隔几年,他救了一位南下经商的北周人,那人见了他和他的玉坠,便仔细盘问了他一番,而后告诉他子萱现下在北周宫中,一切安好,他长大后可以去北周都城平沂来找她。

好不容易得到了姐姐的消息,他自是宁可信其有,便将罗兰紫玉交给那个人带走了,以作将来相认的信物,他来到平沂城后,没能找到他当初救的那人,只得去了师父的故交尹芗闫的府上,便是当今的尹太傅。

因此他在怀玉身上看到玉坠时才会勃然大怒,他觉得自己被骗了,不仅_救了一个骗子,还被骗走了父亲的遗物。

所幸一切并没有偏离太多,姐姐真的在宫中,他还与她见了一面,虽然当时他们没有认出彼此,但也许是奇妙的血缘感应,让他心里留了个疑惑,否则就真要对面不相识许多年了。

虽说他不记得早逝的母亲乔叶秋的模样,但他总感觉姐姐应当是长得很像她的。

姐姐子萱现在是怡妃娘娘宫里的侍女,他想和她见面,不能鲁莽。

恐怕还得让怀玉帮帮忙。

他转身离开黎心阁,在竹林间石子路上默默走着。

也许他应该回一封信给祺轩,祝贺他与采沅新婚快乐。

他顿住脚步,愣了一会 ,苦笑着对自己摇头:“我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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