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之：“她已经死了。”
王德发吓得倒退两步抓住了桌子边缘，“警察同志，人可不是我杀的啊！我只是跟这女的吵了几句，大晚上的我肯定不能让无关人员进学校啊，被领导抓住吃不了兜着走。”他顿了顿，“我最多最多就是推了她一把，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她也骂我了，她骂我臭保安的，我气不过，骂得难听了点。”
裴珩之对他的自证没兴趣，冷着一张脸，“你骂她什么了？”
王德发：“我就说她这种女的大晚上不回家跑学校，肯定连个男人都没有，脾气这么差，哪里会有男人喜欢她。”
大头：“老实交代，还有没有别的？”
王德发：“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呀，她最后就转头走了，你们不是查监控了吗？监控里都有的呀，我怎么敢骗你们。”
监控的确显示陈露佳和保安争执过后便离开了江大，朝着江云山的方向离去，并且在19点23分的时候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能猜到她当时的情绪状态已经濒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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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室内，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陆江谦！”
宋秋鹿突然跳出来拍了拍陆江谦的背，咋咋唬唬。
小陈早已习以为常，这位大小姐常常过来找陆法医，正好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他识趣地先行离开。
陆江谦往后退了退，“说了多少次了，刚解剖完，别碰我。”见宋秋鹿不悦地嘟起嘴，他还是解释了一句，“有味道。你找我什么事？”
“荔宁说在现场碰到你了，托我过来探探口风，江云山那具女尸，怎么死的？”
陆江谦慢条斯理地脱下工作服又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到洗手池，“过来洗手。”
宋秋鹿挤了泵洗手液，有些不耐烦，“你们这儿的洗手液洗完太涩了，说多少次了，换一换！对了，你还没跟我说尸检情况呢！”
“宋秋鹿，尸检报告还得过两天才能出来，这是常识。”
“我也没说要尸检报告啊！”宋秋鹿甩了甩手，非常自然地往身上擦了擦，“你就告诉我她是自杀还是他杀就行了。”
陆江谦清冷的脸上眉头紧皱，抓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宋秋鹿小声嘟囔了一句强迫症，继而说道：“你倒是快点告诉我呀！”
“死者的血液内有残留物，初步怀疑是农药。”
“是自杀？”
陆江谦微不可察地轻笑一声，“我好像没说她是自杀吧？”
“说了等于没说！”不过宋秋露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谢荔宁。
当晚，陈露佳的微博定时更新了一篇长文。文章中，她叙述了自己和罗方伟在江城大学相遇相恋的故事，然而在故事的最后，罗方伟去却爱上了另一个ta，配图正是那天她拍的罗方伟和孔飞宇一起躺在床上的照片。罗方伟一直都表现得很体贴，甚至在某些事上很尊重陈露佳，只是知道死亡的前一天，她才知道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为的只不过是替他瞒住父母乃至传宗接代。
宋秋鹿：「我去！你看陈露佳的微博了吗？罗方伟是骗婚gay啊，太恶心了吧！怪不得前段时间失踪了一样，不过她是真的勇，好啦，告别渣男拥抱幸福。」
谢荔宁望着最后那句“告别渣男拥抱幸福”心里不是滋味，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谢荔宁：「我联系陈露佳的父母了，江云山的那具女尸是陈露佳，结合她的微博，她当时应该是崩溃了准备自杀。」
宋秋鹿：「天呐……我好想哭啊，罗方伟他们还是不是人啊。」
想到罗方伟和孔飞宇那副毫不在意的嘴脸，谢荔宁不禁握拳，这种人要是不被揭穿，还会有下一个陈露佳，于是她直接转发了陈露佳的微博。「希望不要有下一个受害者。」
谢荔宁的工作号有认证，有一定的粉丝量，她一转发，立刻有了热度，不少人纷纷在下面评论，除了有表示心疼同妻的，更多的则是辱骂渣男，还有人说认识照片上的人。
电脑屏幕上是写到一半的新闻稿，谢荔宁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哪里难过。突然瞥到刚从干洗店取回来还没来得及还给裴珩之的西装，突然就很想听听他的声音。
“喂？怎么了？”
男人低沉清冽的声音传来，她才意识到自己拨通了语音，随之而来的还有车子解锁的声音。“你在外面？”
“准备回家。”
谢荔宁忙不迭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那天你借给我的西装我从干洗店取回来了，一直忘了还给你……”
还没等她说完，电话那头的裴珩之轻笑了声，“你在家吗？我现在过来？”
她顿了顿，空出的左手摩挲着茶几上的杯子，随后缓缓开口，“好。”
裴珩之：“十五分钟。”
谢荔宁：“你慢点开，注意安全。”
“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