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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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毕业那年，程之陌考研，一度忙的像个陀螺。
图书馆宿舍食堂三点一线，每天她都走的最早，回的最晚，与同宿舍的连个面都碰不到。
旁人卷进考研的浪潮可能哀怨声不止，但程之陌竟觉得还算充实。
晚上洗漱完倒头就睡，没空失眠，连梦都不怎么做。
高中时期的一些片段，现在想来都是模糊的。
高中认识的人，如今还联系的，扳着手指头也够数。
苏黎玥当年一口气跑到了国内最北边的城市，对她的现印象，大多只停留在视频聊天框右上角那小小的一点。
倒是沈清，大学与程之陌同城，两所学校虽说也隔了些距离，却一点都不影响俩人约着聚。
高三毕业那年，她选了民航专业，一度让所有人想不通。
后来再提起当年选专业的初衷，沈清总是会说，高中三年在某人那里练标准微笑练的心应手，脑子一热，就这么选了。
程之陌从来都没问过这个“某人”是谁。
旧事再提没必要，也容易影响心情。
同年三月，考研结果出炉。
程之陌报的不是本学校的研究生，她选的那所学校，招研条件苛刻，保送占了大多数，从外校录取最多也就一两个名额。
值得庆贺的是，程之陌就是那个不可多得的幸运儿。
不过也有不幸，她一直努力在接触的那个导师，因为年纪太大今年不再带研究生，数次沟通无果，无奈也只能放弃。
那年夏天，程之陌进了当地一个小型心理咨询机构提前实习，苏黎玥毕了业，校招进了一家外企公司，福利待遇不错，刚入职就给了半个月的假期。
“等我，明天就飞过来看你。”苏黎玥在电话里说。
“不去先看你男朋友？”程之陌问。
她跟江宁谈了四年的异地，四年里，苏黎玥往程之陌这倒的苦水能汇聚成一条河。
好不容易结束异地，还要到处跑。
苏黎玥不以为然：“跟你比，他永远都排在后面。”
电话里，程之陌听到江宁的声音一远一近，似乎在竭力的表示不满。
俩人隔着电话线在程之陌耳边秀了一场恩爱。
程之陌无奈道：“我今天太忙，中午都没来得及吃饭，这会肚子饿的呱呱叫，还要在这听你们塞狗粮，你过不过分？”
电话里苏黎玥大笑：“你忍一下，我也是刚见到我的网络男友。不过说真的之陌，大学生涯里不谈一场恋爱，日后想起都会后悔到肝肠寸断的那种，追你的肯定很多，怎样，我明天过来让我见见，给你参谋参谋。”
程之陌顺着她的话打趣：“都说很多了，你要见哪一个？”
苏黎玥想了想，说：“那就最像他的那个吧。”
程之陌忽然顿住。
时过境迁，她连他大致轮廓都要记不清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偶尔点开路筱筱那个废弃的微信朋友圈逛一逛，考研那一年太忙，没精力，便戒断了。
这一戒，是真的断了。
故事原本就不可续。
他在她的青春故事里，从来就不是定数。
“之陌？”
“……啊？”
“挂了，明天见。”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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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陌原本打算要去机场接她的，奈何她实习的这家公司刚好碰上小高峰，实在走不开，程之陌提前给苏黎玥发了消息，那会她应该在飞机上，没有回复。
直到下午，程之陌才忙完，一松下来饿意就开始席卷。
“一起去吃饭？”身后有人问她。
程之陌回头，是同科室的一个男生，叫陈英皓。
他们科室一共有四个人，另外两个都是五十多岁即将要退休的，平时除了工作，私下也没什么共同话题，自然而然，程之陌便跟陈英皓日常沟通多了些。
“点外卖吧。”程之陌提议。
“平时吃外卖已经够多了，出去走走。”陈英皓道：“附近有一家中餐厅，新开的，味道还不错，我刚都订好位子了。”
“那行吧。”
程之陌从衣架上拿了外套，两人刚出公司，兜里的手机一震。
【苏黎玥：到了，是这吗？】
紧跟着的是一张随手拍照片，恰好对着她正在实习的这家咨询机构。
程之陌一拍脑袋，忙晕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一旁的陈英皓忙问：“怎么了？”
“我忘了一件事，今天我朋友过来，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改天我们再……”
“之陌！”
话还没说完，苏黎玥已经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