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王对着强子的病号服看了又看，显然是满意的不得了。
不知是不是气氛烘托到这了，他倾诉欲一起，也跟强子说起了真心话。
“强子啊，你入帮也好多年了吧，时至今日我才发现，在这个帮派里，我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
牛王一脸残笑，用笑容咀嚼心痛，眼中满是让人看不清楚的落寞。
程襄呵呵一笑，假惺惺地说：“也不是吧牛哥，你威望那么大，咱帮里可都是你的忠实追随者呢。”
闻言，牛王叹了口气：“你不懂。”
“这些年，咱们帮越做越大，人的心也越来越大了。你不知道，在你之前，孙子刚来探望过我。”
程襄露出震惊的表情。
孙子？牛王还不到30就英年早孙啦？
……不对，估计是在说帮派里的人吧，倒霉孩子，谁给起的名字啊，真行。
牛王听不到程襄心里的吐槽，还在感慨：“你是没看见，孙子做了个发型，穿了件特精神的背心，还有飘逸的黑裤子，脖上挂了个暴发户似的玉佩，连墨镜都戴了。他装什么装？我就是闪了个腰而已，他小子那身穿搭帅的简直就像是我要传位于他了！”
对于牛王说帅的穿搭，程襄毫无期待。
但背心黑裤子玉佩墨镜，这身怎么越听越耳熟？
好家伙，不就是她入院前的造型吗？幸亏没穿到牛王面前来！
程襄心里庆幸，嘴上却义愤填膺道：“那孙子可真不是东西啊，居心叵测，等我出院了非得好好教训一下他！”
牛王点头：“确实，还是你最义气，孙子他是真没良心，你说说，这么多年我有没有亏待过你们？”
程襄立马回答：“没有！”
然而话音一落，她就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头居然不受控制地疯狂点了起来。
强子这厮在搞什么鬼！
牛王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狐疑道：“你这么使劲点头是什么意思，真觉得我亏待你们了？”
“不不不！”程襄一边点头一边狡辩，“我这是在赞同您说孙子没良心的话呢，简直是越想越气！”
“哦。”
牛王觉得有道理，继续自己的话题：“唉，你说孙子他哪来的自信呢？猪就算穿上衣服，那也是穿衣服的猪，他变不成人。长得又没我帅，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你又怎么了？”
程襄绝望地看着自己伸出一根食指，冲着牛王使劲摇晃，仿佛在说“NONONO”。
牛王眯起眼睛：“你是觉得我不帅？还是觉得孙子他不是猪？”
“咳咳，牛哥，您想岔了，我是觉得您太善良了，都到这会儿了还亲切地叫他孙子，他也配？拿他跟猪比都是辱猪了，这孽障不值一提，千万不要坏了您的心情啊！”程襄愤愤不平道。
牛王赞赏点头：“你说得对，句句都在我的心坎上。”
他又叹了口气，“算了，不提那晦气的人。这次一住院，我算是什么都看清楚了，以后我有事不在，你就是牛王帮的代帮主，等我退休后，你就是咱帮的正式帮主，除了你，我再也信不过别人。”
程襄对牛王伸出大拇指，指尖朝下狠狠戳了戳。
牛王气得咳嗽：“咳咳咳，怎么，你是看不上我这帮主之位，还是不信我的话？”
“不，牛王哥，我就是想说，我的能力就是这个，估计是难以承载您的厚望。”程襄木着脸道。
说完，她手势变换，又冲牛王竖起一根中指。
“……而您则是这个，五指之中最出挑的那根，我穷极一生也拍马难及啊！”
牛王露出古怪的眼神，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终只道：“算了，你小子哪里都好，就是脑子不太灵光，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还是接着说孙子的事吧，你觉得回去以后怎么处理他比较好？”
也不等程襄回答，他就比划了一个剪刀手，自顾自接着道：“干脆咔嚓掉算了，他那头留着也是碍眼。”
程襄诡异地听懂了，牛王的意思是给孙子理发，把他那惹眼的发型推平剃光。
“这惩罚会不会太轻了？”她斟酌片刻后问道。
牛王皱起眉头：“说得也是，那不如在咔嚓的基础上再刺啦一下！”
他表情凶狠，手上做了个撕裂的表情。
没错，除了剃头，衣服也得给那孙子撕坏，谁叫他穿得那么帅。牛王歹毒地想。
“砰！”
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程襄一看，发现这屋里除她俩躺的床以外，竟然还有张病床摆在不起眼的角落。
本来躺在床上的病号突然翻下床扑倒在地了！
那病号似乎也是摔断了腿才住院的，两腿都打着石膏。
此刻他正用两条胳膊在地上卖力地爬行，边爬边喊救命，眨眼就蠕动到了门外，肘速基本打破了急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