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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樱(1 / 2)

怎么会不疼呢。

李漾提着裙摆,无声跟在沈缚身后。春光穿过满树嫩绿的叶片,洒落在两人身上,带来了一丝暖意。

犹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是雁过无痕的初秋,风中夹着山林的草木香。而今却是刚开春的时节,连吹来的风都带着淡淡的寒凉。

像她的心。

李漾慢慢走着,换了只手抱匣子。

说来也是巧的很,这才刚开春,白云寺的佛像就有几尊剥落褪色,这才来了书信请沈缚去寺里补画。

同样的路,同样的地方,再来,她却换了个样貌。她已经不是姿容艳绝的李拂衣了,而是眉眼寡淡的李漾。

李漾原地站着喘了喘气,觉得手沉。

她刚要换只手,沈缚就把手伸了过来。她望了望递到眼前的手,喘着气儿抬头朝他看过去,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把盒子给我。”

李漾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长条木盒,行吧,她实在是抱不动了。李漾无奈的把盒子递出去,原地捂住胸口喘气儿。

她爬不动了。

沈缚垂眸看她,眉峰微皱,语气淡漠,“这就走不动了?”

“我还能走。”

李漾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忍住心里的气,直起腰两手提起裙摆继续往上爬。白云寺在山顶,高入云端,上回来还是沈缚牵着她的手半拖半抱才走完。

这次她是没有这个福分了。

沈缚看着举步维艰的李漾,沉默片刻,伸手把笔盒子丢回她怀里。人一弯,就抱着李漾腾空而起,不多时就站在了白云寺门外面。

“可以下来了。”

沈缚侧脸看她,眉眼清贵克制。

李漾却难受极了。

她望着他前行的背影,圆润的指甲盖深深掐进肉里。原来疼她入骨的夫君竟是这个模样,原来他也不是非她不可,原来不管是谁都可以得到他的垂爱。

李漾垂下眼帘,默不作声的跟着沈缚去了上客堂。沈缚把她带到屋里,就转身去见主持议事了。李漾喝了两口茶,吃了块点心,发了会呆还是觉得屋里闷得慌。

可上次来她险些被人欺辱,这次她也不敢乱走了。她就把茶壶杯子端到院子里,喝茶吹风吃果子。

沈缚议完事回来,沉默的站在檐下看着她。

她穿着蓝色团花上襦,粉色素裙,臂弯挽着青绿织金披帛。许是因为懒散,满头乌黑的长发松松挽就,头簪玉石绢花,手里正拿着一个草团子在咬。

倒与记忆里吃草团子的李拂衣重叠了。

沈缚见她吃完草团子伸手要端茶喝,她刚一动,他就退了一步把自己隐藏起来。

但他躲什么,她欠他的,她这辈子都还不清。

沈缚就抿了抿唇,抬腿朝她走了过去。

山顶雾蒙蒙的,白雾缭绕,像是神仙们居住的地方。李漾撑着脸想,自己这次身穿过来,是不是真的就回不去了。

想不明白,心情便沉重了些。

她伸手去拿边上的粉团子,想着再吃两口好吃的,她才会既来之则安之。

冰凉的手凭空出现压在她手上按住了她。

李漾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沈缚,愣了愣皱眉,“你干嘛?”

“少吃点,撑着了不难受?”

她顶嘴,“不难受。”

沈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笑了笑,压着她的手一转,牵着她说,“起来,我带你去走走消食。”

消什么食,她都没吃饱。

再说她爬上来也很累啊。

于是李漾把手一甩,横眉竖眼的说,“我不去。”

沈缚垂眸看了一眼他自己空荡荡的掌心,抬眼朝她望过去。

“李漾。”他平静的,眉眼结了一层冰霜一样冷冷开口,“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是啊。

她倒是忘了。

“是,贱婢李漾,不敢与沈二爷并肩前行。”

“我不配,行吗?”

沈缚看着她,气的眼都红了。

他抿紧了唇,冷着脸不说话。就在李漾以为他要转身而去的时候,他却弯腰重新牵住了她的手,妥协道,“寺里的早樱开了,我带你去看看。”

李漾最见不得他俯首的姿态了。

当下心软,低着头由着他牵着手往南边去。她看着他绣着银线的腰封,觉得心酸,她这么爱他,他还是变心了。

不管是他跟德善公主有了孩子,还是现在他随意牵起其他女人的手。

怪只怪她当初错看了他。

李漾难过很了,没忍住掉下泪来。早知道她就好好哄着沈知章跟他到老了,怎么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何至于落得这步田地,一无所有前路渺茫。

“到了。”

沈缚停下来,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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