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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 / 2)

第二天,易欢没赖床,早早就起来了,洗漱结束后就去了大队长家里。

这南方的冬天可真冷,屋外的风像是细细密密的钢针,只往人骨头缝里钻,易欢秋天时,就开始收集野鸭毛,好像鹅毛更好,可这小村子,除了集体养的那几只,她就没见过野生的大鹅。

秋天过了大半,她也只收集到小半袋碎鸭毛,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了,她忍不住想起别的办法。

江畔随风摇曳的荻花不仅可以细听着琵琶女那美人迟暮的无尽哀愁,更是易欢眼里不可多得的防寒神器。

易欢没有诗人的高贵清雅,觉得这大片大片的荻花凄楚萧瑟,她看着这如雪般洁白的荻花,大脑里直接将它们的样子替换成了厚厚的棉絮,她只感觉无尽的温暖和绵软。

一个人薅羊毛,这叫割社会主义的尾巴,一群人薅这叫保护人民群众的身体,更好的为社会主义的发展添砖加瓦。

人就是这个样子,东西没人要的时候是垃圾,一群人抢那就叫香饽饽,虽然大家觉得易欢的法子天方夜谭,可去江边采荻花的时候,可都没手软,不止在村子里采,连周围的村子都没放过,秋日里的萧瑟没有了,只余下人们收获的喜悦。

等冬天到了的时候,大家将收获的果实戴在了头上,只不过多数人的,是水果店的精品水果,而像易欢这样的,就是水果摊上卖不出去的烂水果。

平常除了必要的外出,易欢是不出门的,她怕听到人家感叹她好好的姑娘,偏偏长了手。

到了队长家时,竟看到南企也在,他正跟队长说话,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队长倒是笑的挺开心的。

易欢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反正气氛看上去挺好的。

两人看到她时,面上同时露出了笑容,一个是礼貌微笑,另一个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出来是嘲笑。

易欢没管两人的表情,只将一张小纸条递给了队长,上面写道:“大队长,我想请十天假回一趟家里。我父亲打电话给我,说有急事,让我赶紧回去。”

队长接过来,看了一下,字不多,恰好有几个就是他不认识的,他顺手就递给了对面坐着的南企。

南企接过来,也不用队长说,就直接念了出来。

队长也没坐在位置上摆架子,赶紧凑到南企旁边看,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字是他之前认错的,他听完,没直接说话,忍不住腹诽道:“这城里的女娃子就是文绉绉的,你爹就你爹,说什么你父亲,尽写这些让人看不懂的字,不过听起来好像还挺郑重的,适合大场面的时候用,下次有机会我也用用,我父亲念起来比我爹强,感觉一瞬间我文化水平都提高了不少。”

队长起身去房间拿出了不知道哪位老祖宗传下来的老黄历,他重新坐回位子上开始算时间。

“哥哥,这大叔干嘛呢?我请假他拿日历过来算,难道他之前是算命的,想给我算个良辰吉日让我上路吗?”

“眼珠子乱窜看什么呢,还不规规矩矩的站着。”南企用眼神示意她安静点。

“这不是你熟悉的长辈吗?你倒是给我问问他想干嘛,你两都坐着,让我在这站着,是准备等会让我演猴戏给你们看吗?”

易欢看自己眼神暗示的这么清楚,南企还坐着不动,忍不住就送了他一对大白眼,他这是真听不懂还是听懂了不想干啊,论察言观色这方面,他是真不如系统。

易欢瞧了眼大队长,他正专心致志看着老黄历,根本没工夫搭理她。

于是她小碎步挪动着,悄悄站到南企身后,她看了眼南企后脑的位置,又将目光移到队长身上,发现两人好像都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她迅速抬起手,对着南企的后脑勺,就来了个脑瓜崩。

弹中的一瞬间,空气中多了两声抽气声,一声急促,一声细软,两人都是疼痛后的下意识反应,等意识回笼就立马闭上了嘴,他们都以为对方没听到,可实际上他们的一举一动队长都看在眼里。

都是小年轻,爱玩爱闹的年纪,南小子他爹就是个深情的,现在看来,南小子只会比当年他爹陷得更深,这小易知青可比南小子他妈好看太多了,别说这些小年轻看着会心动,就是他看着,都会犯迷糊,这小姑娘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好看成这样。

这城里的高枝哪里是他们这些乡下泥腿子能攀上的,易家的情况他不太清楚,但易知青过来前,上面有人通过公社干事给他打过招呼,让他一定要护好易知青的安全,不用给她安排太多的活,公分多少没关系,如果村里有人说闲话,就直接将易欢在苏市的体检报告拿出来,报告中的内容他不懂,反正就是有了这个报告,易欢可以不用下乡当知青。

上头也没说太多,就让她好好在村里待着就行,最多一年时间,就会把她弄回城里去,事后,他儿子可以去苏市纺织厂当运输司机。

运输司机,还是纺织厂的,多少人挤破头都抢不到的好工作,就这样落到他儿子脑袋上,他真是做梦都没敢这么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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