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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端倪(1 / 2)

谢长风曾经在一些闲书中看到过一种情景:主人公在听到难以接受的消息过后大脑空白,耳边嗡鸣。他一直以为是小说家的夸张笔法,等他设身处地到了这一刻才感叹:

啊,原来是真的啊……

原来真的有这种脑子空白的时候啊。

“谢长风?”谢笙看她愣愣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回过神,退开身体,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来心里的感受了。

“你不相信吗?”她问。

他摇头:“不是。只是从前我以为……没到那个地步。”

姜如兰和渚鸢,曾经被称为晋京的“双璧”,不是没有理由的。两个人都貌美,而且各自嫁了很好的郎君。至少,晋京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谢长风收起了轻松的神色。谢笙头一次发现,他不笑的时候看着一点也不好脾气,反而有些乖戾。他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桌子上的点心,口中的话也带着冷意:“但是我没什么可在意她的。”顿了顿,他尝试露出一个笑来,“笙娘该不会要说什么她是我阿娘我就应该孝顺她关心她的荒唐话吧?”

他露出对现状有些厌倦的神色时,才让谢笙窥见了剧情开始之后的那种乖戾冷漠的面貌。

话说得尖锐,但是她情绪稳定,一点也不生气:“不会。我没那么在意你。”

“哈……”他一下子仰面倒在靠椅上,像是没骨头一般:“笙娘还是这样有趣。你的意识是你在意的是姜如兰啦?我费劲心思对笙娘好,难道还不如一个一面之缘的庸俗的女子吗?唉,心都碎啦。”话是这么说,却没多少伤心。

姜如兰。谢笙第一次听到姜夫人的闺名。倒是人如其名,空谷幽兰。

“谢长风。”她定定地看着他,“你是在回避这个话题吗?你明明很在意吧,现在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赌气?”话里难得地含了笑意。

他被她注视着,总觉得被轻易看穿了,很气馁。

“少用激将法了。姜如兰,我会注意的。”他状似敷衍道。

她摇头:“不是会注意,是你本该注意。你既然和她关系不好,就应该弄懂关系不好的原因,堂堂小谢郎君,难道要做蒙住耳朵击鼓的人吗?”

谢长风暗叹一口气。

她说话还是那么一击即中。

不过,他不是就是因为这点,才接近她的吗?

他支着手懒懒靠住身体:“我等会就回家一趟,我会住一段时间看看。正好马上就到我的冠礼了,省得爹一直念叨。不过我说笙娘啊,你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站起身来,阔步向外走去,衣袂微扬。

“一开始跟我提到你的人,是渚寒。”走到门口,他忽然回头,也不管她听没听见,“他虽然是个烂人,但是我很感谢他告诉我你的存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阿笙你这样的娘子呢。”有些意味深长。

她是什么样的女子呢?说完这句话的谢长风想了想,竟然没有准确的词来形容的。

大概是,纤弱但并不软弱,明明是纤细柔弱的外表,却藏着无穷的韧劲一样。晏家的那位,应该也是这样想的。不然怎么会一直在笙娘身侧碍眼地晃来晃去。

明明是很聪慧敏锐的郎君。谢笙眨眨眼,也站起来准备离去。

突然注意到桌子上谢长风一直摆弄的那一盘点心,点心之中,有一块已经被捏开了,表皮是酥皮的,应该是捏着它的人手指用了一些力气,才散开了一片片碎末,落在盘子上。

若真是心绪平静,毫不在意,又何必这样一副介怀模样。

好别扭的、虚张声势的小郎君啊……

*

看着谢长风大摇大摆离开了青霄观之后,厌云回去复命。

“谢家的小公子回谢家去了。”

他进来的时候,晏华修正在书桌前看着字帖。

早晨做早坛的时候谢笙塞过来的,她这半月的书法“作业”。这回倒是没有涂鸦了,也很有进步,已经有娟丽的样子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然还有一点可疑的失落。

厌云靠近附耳道:“公子,苏家动手了。”

苏家确实很急。自家的娘子入了宫,身居高位,又生下了官家名为“萧稷”的幼子,这样的荣耀,可不是一个没有底蕴的世家可以承受的。世人大多一叶障目,以为登临高位,也不过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他翻过一页,正看到一个错字,被心虚地拿墨点盖住,露出一点笑意:“浅浅添一把火罢了。这些宫帏之事,官家未必不知。”

许一个幼子“稷”这个字,官家可并非这样宠爱红颜忘却社稷的人。

厌云想了想:“公子,还有,尚衣局负责太子仪制的女冠,已经查明了,是覃家送进宫的娘子。”

当年凉山关一战,晏华修就近寻求粮草,无一州一郡可调,却有一户人家,打开了家中私库,借了几车粮草。那户人家,单姓一个“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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