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最后一句话，他轻蔑地笑了笑，说到底骨子里还是带着股痞劲，只是他平时装的太好藏的深，一般人根本发现不到。
所以他从不反驳欧事成对他的一个评价——闷骚。
刷了一上午的题，路程辞推开椅子去了趟厕所。
出来后他把最后半杯咖啡给喝完。
欧事成也不做题了，“中午吃什么？”
“便利店？”
欧事成猛地摇了摇头，“我看那女的我就来气，她敢克扣老子工资，那我tm记她一辈子仇！”
路程辞：昨天还不是吃了她们家关东煮。
他挑了挑眉，像是在对空气说：“我今天上午好像看到脆骨丸和□□腿在打折。”
十分钟后。
“打折就打折，老子又不缺钱，要不是我妈今天懒得给我送饭，我能去那个破店吃！”骄阳之下，欧事成踩着双黑色人字拖走在水泥路上，嘴里骂骂咧咧在维护自己的底线。
路程辞当然也配合他，象征性的“是”了一声。
欧事成又来了劲，哗的一抖擞肩膀，掀开塑料帘进店，有种圣上驾到之气势，路程辞紧跟其后。
“就是他啊，他说你不开兼职了？”店主小姐姐在看到路程辞进来后，立刻指了指他。
陶也回头，一脸“怎么又是你”的样子看着他。
路程辞：……
“你今天早上不是说这位妹妹不来兼职了吗？”店主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
欧事成朝两边互相看了看，老子又错过什么了？？？
“我以为你真的不来了，就找了……别人。”不说这话，路程辞都没注意到店里又来了一个小男生，个子矮矮的，长相一脸秀气。
欧事成倒是不理解了，这细胳膊细腿看着也不像能干重活的样子啊。
“你说的？我不来兼职？”陶也带着质问的语气开口，小小的身板拦在路程辞面前。
路程辞接过她带着怒气的眼神，说不清是今天的太阳太过热烈，两人对峙的视线中擦出一丝火星。
门外的阳光也像是感受到这一场面，突然加剧了光芒，迫不及待从门帘缝隙溜了进来，照在路程辞的后背上。
而他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挪开，陶也又曲解出了别的意思，对啊就是我说的你能怎么样。
正当她想进一步发问，路程辞突然转看向吧台处的营业员，语气依旧没有波动：“她喜欢压榨员工，她就没告诉你？”
欧事成倒吸一口热气，不愧是我兄弟，就是这么刚。
陶也蹙了蹙眉，转头看过去。
营业员出乎意料到，没想到还能在这栽了个跟头，她一时失语：“我……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啊，你又没给我打过工！”
路程辞给了欧事成一个眼神，他又接收到了。
“那我呢，我总给你打过工吧。”他一扫平时的落拓不羁，此刻也严肃了起来。
“我给你干了一个月，你给老子发一半的工资，说的好听回去补给我，结果转头把我拉黑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我！”
这下店主是彻底失语，面露惶恐的没说得出半个字。
“妹妹，不用谢，以后对我家的门客气点哈。”欧事成自顾自拍了下陶也的肩，随后擦身进店去买自己的东西，这个逼算是彻底给他装到了，热血之气已经烧到头顶。
陶也低头扶了下眼镜，路程辞以为她要说自己多管闲事，谁知她开口道：“对不起。”
说完，便绕过他出了店，路程辞皱眉看向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她道什么谦？
室外的阳光也褪了点刚刚的光芒，它看完了戏，突然吹了点风，撩拨开少女额前的刘海。
好像从没有人和陶也说过其实她不留刘海好看，可她从剪刘海戴眼镜开始，她要的就不是自己好看。
她想隐匿于人群，避开所有的锋芒，可偏偏又看不惯不公。十六七岁的年纪，她会变得热血，哪怕先前她曾跌落深渊，黑暗缠身，毫无生机，可再次登上岸边时，她对这份来之不易的生活，依旧抱有一丝热情。
暖阳下，她回头，停了几秒。
也许下意识的道歉是她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可这是燕城，她的新生活，不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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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好心，还帮她拒绝，这不是你这b的行事作风啊！”出了店，欧事成一边吃着脆骨丸一边质问他。
“助人为乐一把，怎么了吗？”
“呦呵我看未必，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这种闲事你管的出来？”
路程辞看着他那张眉飞色舞就要逼近的脸，边走边往旁边挪了点距离。
“那营业员以为我们认识，今天早上我去买咖啡，她问我她什么时候来兼职，我随口一说。”
“切。”欧事成往嘴里连塞两个脆骨丸，腮帮子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