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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兰竺还要再问,贺聿唯抢先开口:“我父亲是武将,纵然我不喜平日舞刀弄枪,却也少不了要练武来应付父亲,这点武功也只是用来经商之际的防身手段罢了。倒是兰竺姑娘,竟是如此无情,要致我于死地!”

兰竺将手中的药瓶一放,冷冷打断了他的怨男之言:“贺公子若是一心只经商,自是性命无虞,若是查些不该你查的事情,那兰竺,定是要与贺公子算得清楚。”

贺聿唯温柔一笑:“放心,贺某是商人,只经商,旁的绝不干涉。”

闻及此,兰竺脸色才缓和,随后打开门,看向还坐着不曾起身之人,下了逐客令。

贺聿唯瞬间明白,他淡笑,只得起身离开:“兰竺姑娘,有消息了记得告诉我。”

兰竺关上门,将房内暗格打开,一面墙上裂开一条暗道,随着女子踏入而缓缓合上。

出了百楚阁,贺聿唯展开折扇,挡着伤口,上了马车。

随驾的程束嗅到了贺聿唯身上一丝血腥味,将视线转向百楚阁,眯眼探究着。

“程束,回府。”贺聿唯出声,打断了程束那敏感的警惕心。

将军府--

“公子,将军让你过去一趟。”

贺聿唯脱下那身带有血迹的衣服,在程束为他包扎伤口后,换上了一身黑色锦袍,理了理衣袖,有些叹道:“有些老气。”

他向来不喜黑色,为了遮盖伤口,却又不得不穿黑色。

程束道:“公子,你有伤在身,等下还是不要顶撞将军为好。”

贺聿唯淡定一笑:“这话说的,他若不强压于我,何故要顶撞他?”

程束低头,沉默,跟着贺聿唯往大厅走去。

贺聿唯一踏进厅中,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高位之上是那德高望重,又浑身透着浓重军队气息的老将军--贺锋。

贺聿唯收起随身的折扇,朝着父亲恭敬道:“见过父亲。”

贺锋一瞥进来的贺聿唯,没有多余的寒暄之话,询问道:“今日去了哪里?”

语气威严厚重,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之感,虽是询问,却用着审问口吻。

贺聿唯抿着唇,如实回答:“百楚阁。”

闻及是一声冷哼,紧接着带着浓浓不满:“整日混迹于花楼,像什么样子?”

贺聿唯沉默不语。

贺锋没有听到他的认错,重重拍桌,随即便是一句:“逆子!”

在门外的程束知晓,公子沉默,已是不想同将军起冲突。可将军领军惯了,一声令,百军从,所以在将军眼里,这样的沉默便是与他对着干。

这样公然挑战将军的权威,自是会引来滔天大怒。

自小公子便不爱习武,在贺锋老将军百般强迫打压之下,习武进营,而在弱冠之际,公子全力反抗,脱离了贺锋的管控,弃戎从商,自此,父子关系犹如寒冰维艰。

“我贺锋的儿子怎就如此混账!同那些世家纨绔一样!成日不务正业,枉为贺家之子!”

贺锋指着底下贺聿唯怒道:“从明日起,给我进军营去!”

贺家世代建功守边,为岱延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劳,而贺锋这一辈子驻守边关,赫赫战功,是敌国闻之丧胆的振国大将军,也是百姓心中的定国神针。

而唯一遗憾之事,便是贺锋的妻子在生贺聿唯之际,难产离世。

将军府虽庞大华丽,却因贺锋常年不在京,而独留幼子贺聿唯一人在京,自小便交由府中管家及众武侍教学兵法及武艺。

许是厉父爱如山,又或是从不曾维持父子之间的关系,从而两人只是表面的平和。

贺聿唯抬起眸子,看着贺锋,冷淡开口:“您心怀天下,生死戍于边关,值世人敬佩,忠君王之命,那除此之外,你可还对得起谁?母亲十年苦等,幼子盼父归家,你那颗赤胆忠心之下,可有半点亲人的位置?”

贺聿唯红了眼尾,平复着满腔的不满,对自己父亲的不满:“聿唯不才,心中无您这般伟大的抱负,只愿留身于家宅,为爱人和那几斗米折腰。父亲何必逼迫,多的是像父亲这样的人远赴沙场,聿唯惭愧。”

贺聿唯的话让贺锋一愣,他指着眼前这个自己的儿子,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反驳。

在贺锋心里,他无愧于国家,心悯百姓,忧君之忧,患国之患,下了黄泉也有颜交于列祖列宗。

贺锋退坐在椅子上,两鬓之发微白,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藏于几分愧疚,他唯一对不起的,便是他年少成家,藏于心底之爱的妻子。

贺锋成家后,一直戍守边疆,鲜少回京,每次奉旨归京,停留不足半月,就是妻子怀了身孕,他也只得狠心赴疆。

待他结束了边境敌军纷扰之战,再回京之际,已失所爱。

贺锋隐隐红了眼眶,多年来的愧疚使他退让了一步:“你若不愿随我进营,那便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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