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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骨识人(1 / 2)

初春的阳光正好,洒在了红墙碧瓦之上。在碧蓝天幕的映衬下,即便是那含苞待放的小小花骨朵,都显得无比的娇俏,一如此时坐在四月面前,面带着无限娇羞,试图用最迷人的姿态展现出自己魅力的少女。

四月换了支羊毫小笔,沾了些朱砂,点在了面前的绢帛上,几笔过后,她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冲前方的秀女轻轻点了下头。

秀女激动地站了起来,想去四月面前看一看成品,却被一旁的掌事嬷嬷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又一位女子坐上前来,与别的极力展现自己的女子不同,她端庄大方,微微仰头,满脸贵气与傲气,一看就是出身名门。

“不必浓墨重彩,画得真切一些,便行!”女子骄傲地说道。

四月也只是微微点点头,待宫女收走已完成的那副画像之后,拿起一只长锋狼毫,在新的绢帛上,勾勒起女子的轮廓来。

四月是大宁清宁画院画待诏孟寒松老先生的弟子,今日,是她第一次来皇宫画像。孟老先生年迈,身体不适,也就把这替秀女画像的不轻不重的活儿,交在了自己的小徒儿身上。

一直画到正午,二十名秀女的画像才全部完成。四月收拾好画笔丹青,整整齐齐地放进了木盒之中。背起硕大的木盒,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跟着宫女走出了藏秀宫。

“站住!”刚跨出宫门,身后便传来了凌厉的呵斥:“贱婢!我叫你站住!”

贱婢?应该不是在叫我。四月这么想着,也就没停下脚步。

“那个画像的贱婢!本小姐让你站住!”

身后突然袭来一阵风,四月立刻侧身,就见一女子冲了过来,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她愤怒转身,冲四月骂道:“你这个贱婢,好大的胆子!我叫你你不听,竟然还敢躲!”

四月满脸茫然,看出来此女子就是刚才那位出身名门的骄傲秀女。

“你画的什么画像?竟敢把本小姐画得如此普通!快去给本小姐重画!”女子骂道。

女子态度嚣张跋扈,周围的宫女神色尴尬却无人敢阻拦。

四月心中无语,心想:不是您自个儿要求的,要画得真切吗?您真切的模样,就是很普通啊。

四月摆了摆手,手搭在腰间福了福身,便从女子身边绕了过去。

见四月态度如此无礼,女子神情惊讶愣在原处,待四月走远才反应过来,转身吼道:“你是哑巴吗?给我站住!”

四月站立,手伸向背后从木盒背面抽出了一张纸,拔下头上一支被当做发簪的银丝包裹的炭笔,在纸上刷刷写了几个大字,转身展示在了女子面前:

您说得对!

然后收起纸笔,不理会女子错愕的神情,大步远离了藏秀宫。

即便是天朗气清,这高耸的宫墙依然给四月带来了一种压抑和窒息,她很不明白,那些明媚艳丽的女子,为何愿意将自己的一生,深埋在这冷漠的宫墙之中?也许,并非自愿,也许,有许多无可奈何。

四月摇摇头,不再多想。

但她脑中,不自觉地冒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像:曾经这深宫、这天下的主宰,当朝太上皇。

四月是个孤儿,关于自己的身世,她什么都不记得,但从小到大,脑子中一直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起先,四月不知道他是谁,直到一天,翻看师父画作时,看到了那副太上皇的画像。

虽然画作上,太上皇已经很老了,但四月一眼便辨认出,那就是自己记忆中人影,是有关自己身世,唯一的线索。

不知太上皇住在哪个宫殿?四月四下张望着,忍不住地想去远处的宫门一个个查探。

“大人!还请走这边!”跟随的宫女觉察出四月的异常,谨慎地提醒着她。

四月点点头,自知这深宫危险重重,自己不能冲动。想着回去后,得让师父多把进宫作画的机会让给自己,好让自己能多在这深宫走动,偶遇太上皇,将自己的身世问个清楚。

转身走过一栋精致的角楼,一风姿翩翩、白净俊美的男子出现在四月眼前。

四月停住脚步,愣在了这初春柔和又带着些凉意的轻风之中,

男子也缓缓停下了脚步。他一身玄色华服,身姿挺拔,朱红白玉腰带系在了腰间,玲珑腰佩坠下,随着他的步履摆动,浑身散发着极致的优雅,那优雅之中,还带着一丝,直逼人心的危险。

四月的眼神,从男子那修长的身段、闪耀的华服,落在了他完美的脸上。

四月跟着师父学画十五年,画过无数人,男人、女人、孩童、老人,甚至还有伤患、病人。她会揣摩每个人骨相,刻印在脑海中,然后根据骨相,在画纸上将人物完全还原出来。这神乎其神的能力,连四月的师父,大宁最有名气的画师孟寒松老先生都啧啧称奇,直呼四月是当世人像画的奇才。

四月见过那么多人,却从未见过,眼前如此完美的骨相!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唇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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