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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2 / 3)

地站在那儿,也不知站了多久。他看到自己的侍从被欺凌了吗?他会不会也想冲过来搭救呢?

林陶看不出。她只是觉得,在元月的寒风中,玄望舒的身影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用力摇了摇头,把这股诡异的“同情”从脑子里驱逐出去——如果玄望舒独自站一会儿就算可怜,那么数年之后,帝都血流成河,太子惨遭枭首,那种种惨状又算什么呢?

林陶的脑子乱糟糟的,半晌没说话。

腊梅久居深宫,八卦的触角相当敏锐:“咦?陶陶小姐,你不会是对四皇子一见钟情了吧?”

林陶无奈:“别乱猜!”

她哪儿知道他是谁?只看到他的模样清俊,一时就迷了眼。就像她看到绚烂的灯火会迷了眼,看到冰层下的五彩鱼儿也会迷了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可这样的道理,腊梅是不懂的:“岂能怪婢子乱猜?小姐你方才直勾勾地盯着四皇子,愣了半天的神!”

林陶叹了一口气:“我只是很好奇,他明明是个皇子,为何宫里的人敢这样欺负他?”

再怎么说,皇子的身份也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宫人就算欺软怕硬,也不至于对皇子下手。

腊梅不屑地撇了撇嘴:“谁敢欺负他呀?” 语气里多少带点阴阳怪气。

林陶听了,愈发好奇:“那我方才看到的是什么?四公主刁难他的侍从,尚仪局不给他提供墨丸,这还不叫欺负?”

话一出口,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自打玄望舒出现在池塘,气氛瞬间就不对了:藏书阁的人,纷纷转身回去了;四公主的侍从,争先恐后地跑远了;就连腊梅,在听到她说“他可真俊”之后,也明显的凌乱了……

种种迹象,颇像是在惧怕他。

既然惧怕,为什么又要欺负他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个……解释起来有点复杂……”腊梅发愁地挠了挠头,“这么说吧,宫里有传言,他是一个不祥之人。”

林陶追问:“怎么一个不祥法儿?”

“据说他的生母,是掖庭里的罪奴。”

这倒是跟林陶的记忆呼应上了。她在上一世听过一些坊间流言,说四皇子出身于掖庭。

可是话又说回来…… “这顶多算个出身寒微,有什么‘不祥’的呢?”

腊梅又挠了挠头:“他生于五月初五。”

五月初五俗称“五毒日”,在民间的确有“恶月恶日”的说法。

但是,宫里的饱学之士很多,应该知道这种迷信有多荒谬。

林陶就被逗笑了:“简直是无稽之谈!”

“他真的有点邪门!”腊梅压低了声音,“凡是得罪过他的人,总是莫名其妙的死掉。一次两次是偶然,三次四次是巧合,到了五次六次,就没人敢触这个霉头了。见了他,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林陶这才愣住,不再辩驳了。

她明白,这种诡异的情况,如果不用“迷信”来解释,那么唯一合理的推测,就是玄望舒把那些得罪过他的人,统统杀了。

假如是上一世,林陶当然相信他会这样做。可现在的玄望舒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难道已经具备这种能力了吗?

在去往御花园的路上,林陶又追问了腊梅一连串的问题,总算摸清了玄望舒的现状:他今年将满十五岁,住在一座名为“昭庆殿”的冷僻宫殿里;他身边仅有一个侍从,名叫青霜,也就是方才掉进水里的那个。

林陶听得心里发凉。虽然皇子不至于挨饿受冻,但是有时候,人并不是怕吃苦,而是怕比较。

他顶着皇子的名头,与其他皇子公主拥有同样尊贵的身份。可其他皇子公主都活得花团锦簇,唯有他,遭受着偏见和冷遇。这份反差带给人的折磨,恐怕还不如投胎在寻常百姓家来得和顺快乐。

*

天色渐晚,宫人们陆续掌灯。这座皇宫,渐渐显现出纸醉金迷的样貌。

立政殿是皇后的居所,上元节的夜宴,正是在这里举办。

殿外的广场十分宽敞,一侧摆着高大而精致的龙灯,另一侧摆的是“鳌山灯”,也就是灯笼一层叠一层地搭起灯山,远远看去形似巨鳌。

这千百盏灯,将整座宫殿辉映得宏伟壮丽,美轮美奂。

上一世的今天,林陶几乎迷失在这耀眼的灯火里。她绕着龙灯玩捉迷藏,数着“鳌山”有多少层。直到死的那一天,都没忘记这一晚的璀璨。

但是这一世,她必须收住贪玩的心思。

她下定决心,要跟上一世反着来。于是她像姐姐一样,乖乖守在林玉竹身侧。

对于林玉竹请了亲眷进宫这件事,不少宫妃都眼馋得不行,以为这是皇帝的特许。林玉竹连忙解释说,这其实是皇后的恩典。

皇后姓陈。陈氏是真正的世家豪门,从前朝开始就名臣辈出,到如今已历经数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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