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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1 / 2)

第二十六章

过完一个暑假,顺利升级成为三年级小学鸡的沈元嘉依然还是不知道她偶尔会看到的那些奇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些三个头的猫、高得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人类的类人不明存在、黑魆魆的影子、像是鱼但是走在地上的奇怪东西……祂们有着种种穷极人类想象力的形态,或是冷不丁地出现白花花的墙壁上,或是在丛林树影中闪现,更多的时候是大咧咧地半飘在空中。

白天跟黑夜对于祂们似乎没有什么限制,有时候白天上课的时候,祂们也会突然出现在教室窗外,甚至是课室里面。这时沈元嘉总会控制不住地走神,往祂们在的方向多看几眼,然后成功被老师注意到,被点起来或是回答问题,或是让读课文。

升入三年级之后,沈元嘉她们写作业跟卷子就不用铅笔了,而是被要求用蓝色的圆珠笔,或者黑色的签字笔。方笑萍为此兴奋了好几天,特意趁着下课的间隙拉着沈元嘉去校外的小卖铺里头挑圆珠笔跟涂改液不说,写作业的热情也随之高涨了好几天,但也就高涨了那么几天,后面就很快被打回原形了。

认真写了一个暑假的暑假作业最终还是只被老师潦草地翻了几眼就被搁置到一旁了,三年级的她们开始要写作文了,开学的第一天,语文老师就让她们自己去买了日记本,开始要求她们每天写日记。

这对于沈元嘉来说着实是个不小的挑战,她已经有点忘了一个三年级小学鸡应该有的日记是什么样子的了。

迫于无奈之下,她翻开了方笑萍的日记本,然后看到了以下内容,2005年9月4日,天气晴,今天天气很好,放学之后,我跟我的好朋友沈元嘉还有其他人一起玩跳绳,沈元嘉跳得最差,我跳得最好,所以我跟她组队了,最后我们输了。然后我们又一起玩了捉迷藏,抛石子。

其中藏字跟抛字不会写,用的是拼音。

沈元嘉:......

抛开主人公不谈,沈元嘉觉得她重新get到了小学鸡日记两大精髓,一曰流水账,二曰零重点。

三年级对于小学生来说,似乎是一个小分水岭,从这个年级开始,她们开始用圆珠笔,而不是铅笔;课程里多了一门英语;开始要学着写作文;开始戴红领巾......

下课的时候,班上的同学也不再像以前一二年级那样四处疯跑了,总感觉多了分若有若无的矜持感。

沈元嘉时常能注意到方笑萍路过一二年级课室时,那不自觉抬高几分的脖颈。

就还挺神奇的。

进了九月份,天气还是炎热的,沈元嘉她们现在读的村小是早上七点半开始上早读课,于是通常,七点钟的时候方笑萍就会从她家出发,顺道喊上沈元嘉,两个人一起走路去上学,暑假之后,姚语柳也会跟她们走在一块。

刚开始是三个人,等到了村口的大路,就是三两成群的好几拨人了,女孩子们会聊昨天晚上播的电视剧的剧情,或者问半天没见的同伴都做了什么,低年级的男孩子会在路边搜索遗落的树枝,然后开始他的表演,最后不管怎么样都会演变成一群小孩追着另一群小孩,早熟些的男生则会故意凑到女生这边,或者是尝试加入话题,或者是故意找骂。

以前的沈元嘉或许注意不到,但是现在的沈元嘉表示,果然,人类在哪里,精彩就在哪里,哪怕就只是一群小屁孩呢。

走出村口,再走过一个大弯,拐弯处是一片被人承包了的山地,听大人说,承包商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山上只剩下一片荒废的青梅林,各种野草长的密密麻麻的,青梅林底下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立的土地祠,小小的,大概到成人膝盖的高度,里面摆了两樽看不清模样的塑像,那个黑魆魆的异常高大的影子一样的灵,时常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沈元嘉被扎扎实实地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惹得身边的方笑萍跟林淑慧她们也跟着停住了。

沈元嘉后来想想,那大概有点像是巨物恐惧症。

之所以用异常高大来形容祂,是因为对于沈元嘉来说这个灵是真的很高,她要把头几乎仰成几乎九十度才能完全看清楚祂的轮廓,黑魆魆的巨影铺天罩地一样,在沈元嘉的视野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倒梯形黑影,在那一瞬间给了沈元嘉一种几乎要被侵没的窒息感。

幸好也只是一瞬,在看清楚祂的存在后,沈元嘉很快回过神来,一行人继续说说笑笑的往家走。

快要转过弯的时候,沈元嘉忍不住回头多看了那个巨影一样,三年级的她们五点半放学,在这个时刻,太阳已经准备要下山了,土地祠的对面是红彤彤咸蛋黄一样的落日,金黄的日光就这样安静地落在了那个同样安静的黑色巨影上。

祂们不在意人类的姿态,也不关注人类的想法,一个比一个来得自我偏执。

像之前跟小狸花猫之间那样的对话是不存在的,很多时候沈元嘉就算是跟祂们对上了视线,祂们也只会停顿一下,然后轻飘飘地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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