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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1 / 3)

绘里出差的时间比花垣武道想象中要漫长许多。

等回到日本时,别说九月,就连十月都已经接近尾声,他记忆中的血色节日似乎一下子就近在眼前。

虽然绘里以插手过多会让未来改变更加无法掌控为由禁止他和东万的人接触,但他还是更想呆在离伙伴们更近的地方,而不是每天只能从松月助理那里拿到一星半点的消息。

与他焦躁不安的态度相比,绘里就显得分外悠闲,非常彻底地贯彻了非必要不插手的原则。

她回了一趟瓦利安,被玛蒙人尽其用地塞了几个任务,又到夏马尔那里做了每年固定的身体检查,顺便教训了这么多年依旧死性不改的好色医师。

最重要的是——

她举起手中的糖果,淡金色的包装纸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炫目的光彩。

虽然总是看到绘里在吃糖,但花垣武道没想到她喜欢到连糖果生产过程都要亲自盯着。

从原料采购到制作过程一个不落,他跟着绘里跑遍了大半个意大利,最后还带了整整三个行李箱的糖果回来——当然,负责拖行李箱的还是他。

至于绘里让他给那家装修像是实验室一样的私人糖果作坊划过去的金额,花垣武道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头晕目眩。当时他的手指都在颤抖,不得不反复确认自己按下去了几个零。

“要吃吗?”

绘里见他盯着放在办公桌上的糖罐出神,上下抛了抛手中的糖,向他扔过去。

花垣武道手忙脚乱地接住,他有些犹豫地看着手中的糖,但最后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

他剥开糖纸,将糖放进了嘴里。

然后,在下一秒就后悔了自己的决定。

入口的球体不像是糖果,更像是一个糖精冰块——他一时间找不出更贴切的形容词。

甜到甚至有些发苦的味道铺天盖地地覆盖了口腔,黏住了上颚,继而涌进喉咙。又像是冰块炸弹在舌尖上爆炸,冰冷的甜味沿着血管向上窜,让大脑都快要颤抖起来。

这凉意远远超过了提神醒脑的范畴,反而让思维运转速度都变慢了许多。

花垣武道打了个寒颤,捂住嘴,生怕自己一张嘴毫无形象地就把这颗售价高昂的糖块吐出去。

绘里也同样吃了一颗,她面色平静,似乎完全不觉得味道怪异到让人无法忍受。

“好吃吗?”她饶有兴致地问。

“太、太甜了……”花垣武道觉得自己的舌头快要被黏住了,他按着有些抽痛的太阳穴,说出口的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绘里支着脸颊,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似乎抑制不住笑意,她掩着嘴低下头,笑得双肩都在隐隐颤抖。

这有什么好笑的?

花垣武道不解地看向她,却见后者却已经停了下来,顺势弯下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护身符。

“塔齐亚,关于这个,你还记得多少事情?”绘里将那个护符放在桌上,向他的方向推了推。

那是个深紫色的、绸布上印着交通安全字样的护符,里面似乎装了什么东西,布料有些鼓起。

“这是——”花垣武道有些激动,那是几个月前审讯的时候从他身上搜走的护符。里面装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东万成立时的成员合照,另一张是他以为自己是最后一次回去前拍的。

只要将稀咲逐出东万,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那时候的他满怀希望地想。

不需要稀咲,Mikey君一个人也可以创造时代。

然而——他得到了一个最糟糕的未来。

不仅直面了三谷的死亡,也得知了东万其他人的死讯,日向也没能救下来。

再然后,就是……

菲律宾阴霾的天空下,有着和过去无二的清澈眼眸的Mikey也永远闭上了双眼。

Mikey一直随身带着的场地的护身符,那天之后也被他带在了身上。

后来又重复了多少次呢?

他从神社捡起护符,场地君在临死前拿出护符,他从死去的Mikey尸体上发现护符……

有时候Mikey君冷静下来了,有时候Mikey君没能控制住自己。

有时候场地君死去了,有时候场地君又活下来了。

在所有的未来里,或者说于他而言的所有过去里,他一遍又一遍地经历着那些希望破灭后的痛苦,挣扎在看不清的迷雾里。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花垣武道捂住头,冷汗不断滑落。

他的目光黯淡下来,就连口中怪异的甜似乎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绘里看了他几秒,平静地收回视线,拿起了桌上的报告。

松月除了定时向她汇报日本分部的事情,也把这些日子里的东万情报也重新整理了一份。

在最初观察东万的发展与花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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