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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靖兵(1 / 3)

其余人面面相觑,半响,才有一个人喃喃道:“云舰......陛下的勤政殿后,就停着一艘云舰,立国之时先帝所设,用以勉励后世子孙。”

辛子鹫扶着墙站了起来:“现就动身!天亮之前必须赶到!”

......

半个时辰过去,辛子鹫望着渐亮的天色,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墙走得颤颤巍巍。方才一番雄心壮志破灭,恨不得直接躺在地上。

失去了夜色遮掩,万一碰上几支入宫搜寻的南靖军零散小队,他们怕是无力反抗。

在她身后,五个宫人畏畏缩缩,也扶着墙,走出了弱柳扶风之姿。

辛子鹫回头望了一眼,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她解下腰上的玉佩,握着一头红绳,兜头便抽:“嘿你们这一个个西子捧心,娇弱无力的样儿!挨饿的是我行么?全给我上前头去!”

这些曾经的贴身宫人,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同主子一般,如今挨了打,吓的直炸毛,立即走的脚下生风。

映翠在最后头磨磨蹭蹭,辛子鹫便极具威胁性地“嗯?”了一声,她睫毛惊慌地眨了眨,捧出一块饼来。

准确地说,是半块。

本来辛子鹫掏回来的就不多,分下来,每人所得也就一个巴掌大,她咬了一半,剩下的半块留给了辛子鹫。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从怀里掏出来饼,半块,大小不一,都有牙印,具是特地剩下来的。

“公主,你别嫌饼脏,也别嫌我们脏。”映翠呐呐地说:“我们都给你留着,你走不动了吃一口。”

辛子鹫攥了攥手里用来抽人的玉佩,笑笑:“心领了,不饿,先收着吧。”

饿劲儿过去了,她现在看见这些便一阵反胃。

映翠还想说什么,忽然听见一阵喧哗,脸立刻就吓白了。

“南靖兵!”阿罗嗓子打颤。

众人都立即蹲下,辛子鹫竖起耳朵辨认方向。

南靖军围宫,只时而有小队自外宫经过,像是巡逻,抑或警告。

辛子鹫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但已经摸清了这些小队,只一日三巡,早中晚各一次,就咬着牙等待,只等他们过去。

可不远处除去南靖军的嬉闹大笑声之外,突兀地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

辛子鹫一个激灵。

紧接着那稚嫩的痛呼声越来越大,像是终于忍受不住,仿佛一只被凌虐的小狗,急促地尖利哀叫。

她轻声道:“你们别动。”

其余人吓的同鹌鹑一般,哪里还会动。辛子鹫便自己走了几步,踩上花坛,从石壁上镶嵌的镂空雕花处窥去。

宫里挨过火炮轰炸,也遭过投石攻城,早已被毁的狼藉不堪。

殿也罢,院也罢,大多是歪柱塌梁,千疮百孔的。

就在这残破的长廊院内,站着三个南靖兵。

他们围着一个破麻布袋子,时而用脚狠踢,时而用手中枪杆抽打,时而抓起袋子狠狠摔在地上,听见里头传来哀叫,就放声大笑。

“骂啊,怎么不骂了?!哈哈哈哈哈哈,就你也敢顶撞老子!”

“随军奴隶,能跟着进平昭王都,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竟不知珍惜?”

“哥几个便是叫你喝尿你也得喝,怎的只是叫你舔地上的水,你便敢动手!用不着跟着养不熟的白眼狼废话了,就地打死便罢!”

这事本与她无关,也无力搭救,辛子鹫后撤一步,打算趁着这些人全神贯注地虐打之时,携阿罗映翠他们另择路走。

然而麻布袋不知是没有被系紧,还是被多次摔打后,绳索脱落,麻布袋子里骤然跌出来一个瘦弱的身影,在地上滚了一圈,发出低低的咆哮。

还是个半大的少年,一身脏污,血与胆汁等浊物混杂沾了一身,令他看起来简直不堪入目。

咆哮过后,那个瘦弱的身影趁着南靖兵诧异的瞬间,慌不择路,朝着辛子鹫他们的方向便蹿了过来!

辛子鹫心里一麻:“不妙!”

辛子鹫离南靖兵他们不过一墙之隔,若是南靖兵追着那倒霉少年过了墙,立刻就能发现他们!

辛子鹫扭头,见映翠阿罗他们也已经听见了什么,纷纷以惊恐的表情望着她。

他们藏了这么许久,被那小子暴露了行踪便糟了!

辛子鹫低声骂自己一句让你看热闹。同时两手行动异常快速,几乎是本能的,她从腰间抽出了一条绳子。

原本宫人们便是打算用这根绳子将她背在身上,醒来之后,出于机械师的习惯,她把能用得到的工具全系在身上,方便随时取用。其中也包括了这跟细绳。

辛子鹫麻利地抽出两只箭矢——这还是她从死人身上拔的,然后解下后腰的那把短弩。

短弩易做,弦,木架,皆可从战场中拾取打磨,只是粗糙,准头多有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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