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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了对方的情况后,双方的心境都有了很大的变化。一时间竟相顾无言。

夏衣本就心情低落,径直去了女厕。

林煦阳钉在原地,只觉刚刚她分明在空中划了一条“三八线”。他失笑地看着夏衣离去的背影,不知哪里错了,又或者打扰到她了?

丁晓海一直跟在夏衣后面,见到凭空而来的林煦阳更是吃惊!看得出来,他们早已互相认出了对方,但不知为什么没打招呼。

他几步走上前,拦住要离开的人,问:“是林煦阳吗?”

“嗯。”他没想到丁晓海会主动喊他,毕竟他们从前也不是多好的关系。

对方大概和他想到一处,嘴角开始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笑,他意有所指:“你见到夏衣了吗?她刚往这边走。”

听到夏衣的名字,林煦阳表情一滞,开始认真扫向面前的男人。单看外表,他还是当年那个像“小齐”的男生,连唇上方的痣也一模一样。但是光脸像有什么用,一说话就破功了,比如这明知故问的问话。

林煦阳没心情与人打太极,噙笑反问:“你不是看到了?”

“呵呵,是,”丁晓海笑意渐浓,“很高兴有生之年可以见到你们成为陌路人。像过去的我和她那样。”

这是林煦阳回国后第三次见丁晓海,第一次是在服务区,第二次是在夏衣家门口,不得不说,每一次都让他非常不爽。

都解释过多少遍了,当初的事纯属意外,丁晓海却铁了心赖在他头上。

语文书是林煦阳拿的没错。但是他原本是想借夏衣的书抄课堂笔记,谁知道会错拿成丁晓海的。而且书一放下,就被他同桌先抢了去,然后随手一翻就是那篇“告白”文。

“你拦住我只是想讨论这个?如果是,我再次为过去的事情道歉,但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不是,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林煦阳说完就要走。

“贵人多忘情,你就不好奇我和夏衣的关系?”丁晓海边说边把眼瞟向他后方——那里夏衣正从卫生间出来,和他们离得很近。

“No。”如利斧无情斩断仅有的纠葛,说完再不肯多给丁晓海面子,大踏步离开。

夏衣什么也没说,走到丁晓海身边,以眼神微微示意:“走吧。”

之前那对母女在躺椅上睡着了。孩子的头枕在妈妈的手臂上,小嘴微微张着,好像在梦里笑了笑。俊朗小时候也这样,夏衣大惊小怪地喊姐姐来看,可惜人来了笑却消失了,姐姐说偶尔会这样,很正常。

但在夏衣看来可太好玩了,怎么小小人儿在梦里还能笑,而且是没有声音的那种。

起初夏衣对俊朗是排斥的,她无法理解姐姐为什么要生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直到孩子出生,她体谅姐姐实在太过辛苦,本着爱屋及乌的心情,硬着头皮揽下了许多力所能及的活儿。就这样,心态渐渐发生了改变。

当初月子里红红皱皱的小婴儿,学爬学走学跳学跑,再到如今马上要上一年级,她几乎参与了俊朗的每一步成长。

尽管如此,夏衣依然深知母亲的唯一不可替代性。

就像姐姐不能代替妈妈一样,她也同样无法成为俊朗的妈妈。

……

夏衣背抵着墙靠着,心事比睡意沉重。

巨大的落地窗外,明月如钩,孤独地高悬于夜空一角。

再半个月又是中秋了。

他们家的人活得都不长:爷爷在夏衣未出生前就患病去世了,奶奶是夏衣离开上小学后不幸摔了一跤走的,爸妈则因煤气中毒不幸离开,眼下姐姐——

亲人一年比一年少。

夏衣突然想起了奶奶的“宿命论”。

和奶奶一起生活时,老人家一遇不如意就会把“都是命”、“劳碌命”、“命不好”等消极的话挂在嘴边。她那会不过三五岁,哪里听得懂这些,只知道这些话似乎不好听、不爱听,所以后来奶奶刚起了个头,她拔腿就跑出了老远。

她从来不相信命运,但不确定自己是否在潜移默化中受到了影响。

这一刻的她无比丧气,无比消沉,仿佛被雷雨前的乌云笼罩住般,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令人退避三舍的黑灰色。

丁晓海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往她的方向看了许多遍,直至确认夏衣确实没事,只是目光呆滞地在发呆而已后才掏出手机玩。

午夜航班抵达,引起大厅里一阵骚动。

夏衣闭上眼不去想不去听他们如何拥抱、问候、微笑,她先是埋怨重逢那么多,为什么不能多她一个,埋怨完又双手合十暗暗地在心中祈祷奇迹可以发生。

林煦阳站在人群中高举手臂,方便弟弟第一时间找到他。其实无需多此一举,因为天然的身高优势让他在人群中本就鹤立鸡群。更何况弟弟忙于和身边的空姐热聊,连抬头找他的打算都没有。

终于等到两人挥手说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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