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食堂，闷热的潮气就扑面而来。眼看着大团的乌云堆积在一起，莫止赶着步子就带着二人上了车。
车门一开，坐在驾驶座的朱灿猛地一激灵坐直了身子。刚上车，雨点噼里啪啦地就打了下来。最后的莫止防备不慎，镜片瞬间被雨水打湿到模糊。
接过朱灿翻出来的擦镜布，莫止边擦着镜片边扭头问后座的秦思齐：“对了，忘了问你了。你签的哪家公司，允许你这样自己接活儿吗？要不你先找你经纪人聊一聊？”
秦思齐推了推眼镜，想了一下：“莫姐，我经纪人是烈阳传媒的申姐，申沁。”
听到这个名字，白雀飞偏了偏头，有些诧异。
刚扭过头的莫止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眼神蓦然锐利，盯着后视镜里的秦思齐，声音却依旧沉稳。
“这样啊，那我们是不太方便插手。毕竟秦小姐不是我们公司的人，如果我们自作主张代表你签了合同，两家公司起了纠纷就不好了。”
秦思齐楞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了白雀飞。白雀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对着莫止说道：“就照着申沁那个性格，思齐这个18线能在她那讨到什么好？思齐已经想离开烈阳了。”
窗外雨越来越大，莫止盯着顺车窗留下来的雨水，没有搭话。看着路旁的建筑物一栋栋飞速向后移动，莫止终于又开口了：“但凡和申沁纠缠的东西，我们只要涉及，至少得脱一层皮出来。你确定要这样？”
白雀飞沉吟：“申沁平时不应该忙着施善照的事吗？按她的性格，应该不太会关注思齐这种小演员吧。”
莫止冷笑一声，没说话。
车里一时安静的很。过了好一会儿，莫止说道：“雀飞，你是经历过的。你实在是想帮，也不能咱们出面。我最多把合同发给秦小姐，让她自己去和申沁说。”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如果这次综艺秦小姐达到我们理想的综艺效果，她就要不要续与烈阳的合约了，明年与我们鹤止传媒签约吧。”
“不知道秦小姐怎么想的？”
秦思齐皱了皱眉，这不在她们的计划里。她看向白雀飞，白雀飞此时也垂下眼帘静静思考。
让秦思齐签到自家公司，平时肯定能在资源上照顾她。但是按照之前与申沁打过的交道，如果知道秦思齐不续约，肯定要榨干她的最后一丝油水。要么提高违约金，要么就在剩下的时间疯狂接烂资源。
拍完综艺至少还有半年时间。如果真是天价违约金，掏空二人钱包都赔不起。但要是接了数不清的烂资源，一是二人之后可能就不会有重合的时间，难以合作；二是对她的提升会造成许多困难。
目前来看，这个世界随时都会崩塌。她们等不了太久。
白雀飞调出系统面板，打开与秦思齐的聊天界面，默默输入道：“先别答应，这个资源结束，有我带你效果肯定会好，之后半年时间申沁不至于多为难你，到时候我再帮你找剧组。”
看完消息，秦思齐刚想反驳回去，就看到白雀飞对上来的眼神。
默默地把话吞了回去，秦思齐轻咳一声，说道：“谢谢莫姐，不过以现在的我，要进鹤止应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现在能借莫姐和雀飞的光去那个综艺已经很知足了。”
莫止的笑终于带了几分真诚。她拿来一旁的手机打开二维码：“那加个好友，有事以后联系。”
二人正扫码的时候，许久不发一言的朱灿颤颤巍巍开口了：“莫姐，咱们现在要回哪去啊？导航坏了，我好像快开到郊区了。”
莫止翻了个白眼，说：“返回去，我给你开导航，回公司签合同去。”
后座的白雀飞却突然出声：“正好我家就在这附近。朱灿，你先把我和秦思齐送到我家吧。莫姐，合同就拜托你帮我签了。”
车子在白雀飞的指示下，沿着公路七扭八拐。终于在树木的掩映下找到了一座砖雕门楼，两旁堆积着奇巧的石块，潺潺流水从缝隙里流出。而破坏这一切美感，只需要横在眼前的那根红白相间的道闸杆。
车缓缓开到门口，道闸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缓缓抬起。莫止疑惑地看向朱灿，这时朱灿才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语气更加颤抖了：“莫——莫姐，我好像开错车了，这是公司里的那辆……”
没等莫止发火，白雀飞主动开口：“没事，我多走几步，你们先回吧。”
愧疚的朱灿连忙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三把伞为白雀飞打开了车门，又递给秦思齐一把伞。白雀飞看着这个刚招进来不久的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姑娘，手忙脚乱地为她撑开了伞。
之前按照剧本走流程的时候，白雀飞一直觉得，这个世界里的人全都不过是配合她演戏的NPC，不必投入太多感情，甚至不用像对待正常人一样对待他们。但是现在静下心来才觉得，站在眼前的她们，也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白雀飞跟着朱灿的脚步走到了小区门口，接过伞后，她看着朱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