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梁沫没忍住轻咳一声。
然而纪柏川全当没听见，仍该做什么做什么。
她想起网友们的叮嘱，那些话无论如何都觉得难以启齿。
她按捺不住，轻轻试探问，“纪…导，您今天…找我来，是什么事？”
纪柏川这才斜过来一眼，刚要收回，眼神亮了亮，又看了一眼。
纪柏川放下手里资料，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一只手臂架在沙发边扶着额，另一只手敲了敲膝盖，漫不经心问，“邮件收到了吗？”
她重重点头，“收到了，昨天就收到了，谢谢导演，这个礼物我太喜欢了。”
他双手握拳，瞥了眼窗外，“开心就好。”
梁沫抿唇低了低眸，似想到什么，问，“导演，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他倏地一愣，扬眉，懒懒抬眼，“开始什么。”
她笑容有些僵，“就…试镜啊，您今天喊我过来不是让我来试镜的吗？我还特地换了身学生装哈哈。”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语出随意，“不用。”
“今天不试镜。”
“真的！？梁沫又惊又喜，心总算放肚子里。
她小时候最怕考试，所以多多少少有点考前综合症。
“就是有个问题想问你。”他又点燃一根。
“您问！”梁沫双腿并齐，双手放在腿上，坐姿端正。像小学生一样巴巴看着老师。
他对着空气吐出一丝烟，帅气冷肃的脸上布满氤氲。
“谈恋爱了吗？”
他就只问了这一句话，很轻。梁沫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现在有谈恋爱吗，或者…将来有没有想谈恋爱的打算。”
这话着实把梁沫问懵了，她傻愣了半天，反应过来，立刻摆手“没有没有没有，至于以后…也不说准吧。”
“为什么问这个啊纪导。”
他手指在空气中顿了顿，扬起下颌，半阖着眼看她，“哦，没什么，可能等这个片子上映的时候，需要炒一下绯闻，如果你有男朋友或者准备和人交往，被爆出来，是会影响剧组发行的。”
炒绯闻！？
这确定是从纪柏川口中说出来的话？！
她神色复杂看着他，想要做最后的确认。
“纪导，您不是不喜欢在电影宣传时搞这些噱头的吗？”
他低着的眸瞬间抬起，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怎么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这话把她问住了，纪柏川他确实没说过，可之前确实是这么表现的，不是吗？
“您在杀青宴上，阻止主持人开我们玩笑，我还记得。”
他低低扬起唇角，忍不住笑了，“怪不得付若风在我跟前夸你很可爱…”
“啊？”她没太懂。
“我正想谢谢他呢，在您跟前推荐我，要不我这会还在为下部戏发愁呢。”
他脸色蓦地一沉，眼睛微微眯起，盯了她一会。
其实梁沫也斟酌不定到底是不是付若风的功劳，只是如果不是他，纪柏川自己的可能性更小吧？
梁沫也悄悄回看他，却不敢明目张胆盯，因为他的眼神所蕴含的东西太难测太神秘，总会让盯着它的人自觉败下阵来。
片刻，纪柏川再次恢复以往从容神色，眼神探究似的瞅她，问，“腿还红吗？”
梁沫眨了眨眼，耳根子有些发烫，没想过她会突然问这个。
“已经好了。”她闪了闪眸，用手扶着腿侧，仿佛那里还留有他的温热，厚重的，粗粝的，心悸的。
纪柏川这话问的突兀，怎么品都有一股子意味深长的味道来。
她又看了眼无人再来的办公室，有一丝丝念头在心头发酵，滋生，促使她不得不问出口。
“纪导，为什么今天只有我一个人来。”
纪柏川又点了烟，说话很轻，“你觉得呢。”
她能觉得什么，说他对她有想法，想跟她苟且？？
“可能…是轮流制的，今天是我…明天，换别人。”
纪柏川听了这话，被烟呛了一下，连嗑了好几声才清了清喉咙，嗤笑，“把我当什么了，还一天换一个。”
她瞬间反应过来这话太有歧义，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是说一天换一个人交流…剧本。”
他咬烟的唇角轻轻一勾，语出含糊，“行啊，就按你说的，交流剧本。”
他眼神瞄准她，像盯着自己的猎物。
“坐过来。”
梁沫心已经跳的快蹦出来了，站起身，一点点挪步。
他脑袋点了点沙发上带来的那本薄纸张，“剧本。”
“哦哦。”
梁沫又回头去拿，这才走过去，却在离沙发一寸距离时，被纪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