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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谋(1 / 2)

两人既达成共识,那便要冷静下来分析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梁舒说出自己的疑问:“我一直在想冯平如今家庭美满,生活虽清贫但仍有些存银,他虽是吴府的家奴,但并非死契,随时可以离开吴府。幕后之人到底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让这样的人抛下一切放弃自己的生命?”

叶曦辰显然也想不通这个问题,他摇摇头,起身从书桌上拿来冯平生平的文册晃了晃:“这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若他贪财,当年给富家子做书童月例不菲,他却偏生做了吴知夏的书童,只管吃喝。若说他贪权,他又能在刘雄手下这么多年,也没用计谋。他为人圆滑,做事周全,这些年都不曾与人交恶。而他在吴知夏身边这些年,多少会知道些他的秘密,应当不会被他威胁才是。如此心甘情愿受人摆布确实不正常?”

吴知夏为官数年,虽左右逢源,但都是看到李氏一族的面子上,他本身并无建树,以他为攀附权势的作品要找些把柄应当不难,至少不会让冯平只能听他摆布。

梁舒听他这番分析,望着叶曦辰突然扬起笑意,眉眼弯弯。

“怎么?我可有说错什么?”叶曦辰被她笑得莫名。

梁舒还是一脸笑意盈盈,微微摇头:“没有,只是第一次听你说一下子这么多话。你这番分析,倒让我相信你确实未到打击。”

昨日知晓冯平自杀后,他便进宫,过了夜半才回府,又与武英侯对饮至深夜,可想而知,那段时间他过得有多艰难。

但他却已经将事情分析得如此通透,自然是花了心思。既有心思分析这些,那确实看淡了对自己职位的变化。

叶曦辰一呆,嘴角微有笑意:“那郡主可能心安?”

梁舒笑靥如花,眼睛弯成月牙儿:“嗯,自然安心。”但依旧是我连累了你。她心里更坚定要找出证据的决心。

梁舒接着说道,“目前来说,最快的突破口便是冯平妻儿,他们既然没有被胁迫,又是冯平先安排离开,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谈及此处,叶曦辰唤了叶朗进来:“昨晚去查冯平妻儿行踪的人可有消息?”

叶朗禀道:“他们自南城门出城后,有茶棚老板看到那辆马车一路往南,只是到了天洲后,客栈驿站便没了母子两的踪迹,有可能是通过水路而行。”

天洲不仅陆路发达,水路亦是发达,不过水路基本上是南方与京城之间的往来,虽途经之处不少,却无多少岔路,一个个查下去倒也不会太过繁琐。

梁舒不了解绍国的地理,叶朗便取来地图,让她看从天洲而去的水路。

梁舒顺着他手指的移动看着那些渡口,觉得若真是走的水路,那他们的动向倒并不难找,一个个渡口问过去只是费些时间。

突然第八个渡口,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泉州,那不是冯平与吴知夏的出生地吗?

她想起冯平生平上记录的妻子信息:“冯平的妻子是他母亲从牙行买的,可有其生平信息?”

叶曦辰摇摇头:“既是牙行,就算有生平也不一定是真的。而且既能被卖去牙行,她定然是不会回去找熟人了。”

也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被发卖,她怎么会再回去那样的日子或者亲人身边呢。

梁舒心里感叹古代的下人真的不能称之为人,冯平妻子本属幸运,被花舞买下后不在为人奴,拥有一个安定的小家庭,只是如今又为了贵人们的算计,失去了丈夫。

她轻叹一声:“那最有可能的便是泉州,毕竟这是她生活过的地方,冯平应当在那还有些田产。”

“不过,这只能建立在他们确实肯放过母子二人的基础上,若是他们赶尽杀绝……”叶曦辰没有说下去,冯平先行送走他们到底是为了让他们逃命,还是谈好了条件保母子平安,如今不得而知,他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毕竟出尔反尔的事在各种阴谋诡计中屡见不鲜,那些老奸巨猾的家伙从来不是信守陈诺之人。

梁舒知道叶曦辰的分析很有道理,冯平已死,母子二人若什么都不知还可能安然无恙,若真知道什么,那便要成为这众矢之的。

如今他们又不得不找到他们,万一能从他们口中了解些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她沉默了半晌,不由说道:“那得派去的人暗中行事,若他们知道我们穷追不舍,怕是怎么都不会放过他们。”

“郡主放心,公子已有安排。”叶朗直接替叶曦辰回答道。

梁舒望向叶曦辰,这人看上去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其实做事极为细心,昨晚那种情况,他竟还能想到这些。这么想来,除了第一次在长公主府查案让自己饿肚子后,他之后每次都会关注用膳时辰。

叶曦辰被她看得莫名:“怎么?”

梁舒悠然一笑:“无事,你虽看上去清冷,却是个外冷内热之人。”

叶曦辰没料到她想说的竟是这,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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