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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蜜粥(2 / 3)

放到床上,与往日的慵懒不同,此刻的他就像一触即碎的陶瓷娃娃,虚弱无力。

“他为什么还不醒过来?”司柠询问。

“他只是昏睡了而已,暂时没有什么问题。”

“郎主这次为何这般严重?”

还不等曹老回答,司柠便先脱口而出:“那些黑衣人。”她目光盯着床上的止淮:“当时他们朝他撒了一些粉末,随后他就很难受地倒在地上,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回魂散。”

曹老早在见到止淮的一刻就发现他衣服上残留的粉末:“这回魂散由倒生草、白矾、乌子树、摩罗、草血竭五种寒性药材混合而成,对于中暑之人来说是救命神药,可他体内本就有寒毒,这药于他而言就是致命毒药。”

司柠看向小羽:“那些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怎会知道他有寒毒?”

小羽摇头,他们行动太过缜密,一察觉任务失败便会撤退甚至服毒,他与他们交手三次没有一次获得信息,只有上次从止淮得到的半块令牌中推测出是皇宫里的人,其他便不知。

那里面想要止淮性命的人太多,可能下这般狠手的怕是只有那个人,想到这小羽面色瞬间凝重起来。

曹老轻叹了口气:“他体内的寒毒突然间加深,侵入至骨髓;我现在短暂地封住他的一些穴位,减缓了毒素蔓延的速度。但这些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如果不配出解药,他活不过半年。”

佟姨刚进门便听到这句话,手里的药碗摔在地上,深棕色中药散在地面,冒起的热气还夹杂着一丝苦涩。

“那您快去配解药啊,需要什么药材告诉我,百花谷什么都有。”

曹老摇了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不知道毒药的配比,根本不可能配得出解药。”

“那就去找啊,找出这种毒药不就行了,我泱泱大宋,带毒的物种就那么几个;实在不行就去北魏,去北凉、去吐谷浑,去柔然,总有一个地方能找到吧。”司柠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

佟姨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声音有些哽咽:“小柠说的没错,总能找到方法的。”

大家都陷入安静,无力感席卷着每个人,悲伤、恐惧、害怕 ……对于这种既定的死别结局,接受它是一个及其艰难漫长的过程。

死别的开始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一个完完整整的人说没就会没,接受不了和他的下一次见面会是再也不见,接受不了以后提到他只剩下悲伤和怀念。

“有一个人可能有办法。”曹老打破这份寂静,他眼神带着几分为难,及其不愿地说出这个名字:“太医署博士萧炎。”

止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大家商量好后决定瞒着他这件事情,毕竟对于一位病人来说,知道自己的死期每天活在心惊胆战之中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喏。”

司柠端进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坐到床边递给他:“这可是佟姨刚给你做的粥,可好吃了,我吃了两大碗呢。”

止淮撑起身子,无力地笑了笑而后接过碗。

“有点烫,你稍微吹一吹。”司柠贴心地提醒他。

止淮呆愣地看了她一眼,舀了勺粥放在嘴边吹了下,入口后一股甜腻蔓延至干燥无味的口腔。

“怎么样?我在里面加了花蜜,是不是特别好吃?”

“嗯。”

原先没有什么食欲,现在好像不是了。

止淮又舀起粥,一句低哑的谢谢脱口。

“这又什么好谢的?不就随手的事情。”

“谢谢你把我背回来。”止淮掀起眼眸看着她,昔日慵懒的眼睛多了一丝疲惫,病态之下的他气息奄奄,虚弱无力。

“这个啊,你那可爱的小跟班已经替你谢过了,就不用劳烦你再开口了。”司柠努力忘掉刚才说过的一切,尽量稳定着情绪。

“况且我也不是白白背你回来,这不是还等着那十条裙子嘛。”

止淮笑了起来,语气宠溺:“回去一定给你买。”

小羽安安静静地端来药,闻到这个味道止淮表情凝固,嘴角嫌弃地向下撇。

“郎主,曹老说让你把药喝了。”止淮装作没听见,不予置之喝自己的粥。

“你干嘛?叫你喝药呢?”司柠再次提醒他。

“咳咳——”止淮柔弱地假咳:“你先放着吧,我等会儿喝。”

小羽固执地将药往他旁边挪了挪,气味更浓,止淮越发嫌弃地将头转朝另一边:“郎主,你就不要再骗我们了,放着放着你又要偷偷把药倒了。”

司柠蹙起眉头,语气带着威胁,一字一句:“止淮,快点喝药。”

“……”

他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快喝。”司柠语气强势,有种你不喝就灌给你的气势。

有了庇护,小羽也不再害怕,仗着威风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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