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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吟溪(1 / 3)

由于战事刚平百废待兴,魏帝又曾下令祠部将所有重心放在燕王大婚上,太后喜静不爱喧闹,寿辰一切从简。虽说从简,但芷瑶池设宴却必不可少,太后年事已高,老人家就盼着子子孙孙聚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家常。

芷瑶池一带是后寝宫苑最大的花园,恰逢着春末夏初的人间四月天,宫苑花树满园绽放,万紫千红。未时刚过,赴宴的皇亲便陆陆续续进宫,园中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亭榭下世族家长相聚一处品茗畅谈,无关朝堂只话俗事,他们面上挂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园中多数是各大世家高层官吏的公子和贵女,魏帝征战四方,在宫中的时间少之又少,自然也就不爱在宫中设宴,可对世家大族来说宫宴却是谋权夺利的上好机会。

众人皆知魏帝现今尚有五子二女,太子拓跋晃作为长子早已成婚且育有一子,长公主南安嫁至阳平公杜超,四王拓跋谭与刘宋公主即将成婚,而三王妃前些年病逝,六王、上古不到婚配年龄,眼下三王拓跋翰与五王拓跋建可是世族贵女谋名的最佳人选。

就算不能与皇族联亲,能赴此宴皆是达官显贵,或许也能和某大家强强联手。

芷瑶池以北有条六尺宽的清流,燕王幼时为其取名“风吟”,两侧烟柳垂落,婀娜多姿;风吟溪呈斗笠之姿从池中流出,行至定风亭后分成两支,往东一支湍急走向园外,往西一支平缓绕池最是适合曲水流觞。

皇城的另一边,司柠浑身疲惫满脸不耐,原因是老妖婆觉得她今早学得太差,罚她加练两个时辰才准休息赴宴,这摆明了是在为难她。

太后寿辰,她若是在宴席上迟到,岂不是让人觉得她目无尊长不知礼数。她自己倒还好,可这是在魏国,现在她是刘宋永宁公主,一举一动关乎刘宋颜面,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不过好在司柠早有准备。

上古公主正前往芷瑶池,路过邀月宫心血来潮决定携司柠一同前往,公主三言两语便摆平了掌教姑姑解救出司柠。

两人相互笑了笑,满是尴尬不熟。

走出邀月宫老远,二人停下脚步;走在身后的南星隔着一众侍女往后偷偷看了眼,回头提醒道:“可以了。”

两位公主瞬间打破尴尬,司柠紧握住拓跋忱音的手,眼里感激不尽:“忱音,你可算来救我了。”

拓跋忱音腼腆笑了笑,声音温软:“我收到消息便匆匆赶过来了,倒也是没想到掌教姑姑竟真会罚你。”

“她罚我还少吗?”司柠幽怨的吐苦水。

“这魏宫亲礼虽冗长繁多,但认真学起来其实并不难,你只需……”

“忱音,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和我说这些吗?”司柠摇了摇她的手,语气带着淡淡的撒娇意味,她才摆脱片刻,这个时候和她谈论这些真的会要她命的。

拓跋忱音就此作罢:“好,不说了。”

司柠进魏宫的第一天就和拓跋忱音见过面,两人一见如故,胜似知己;每当司柠不想学或是感到无聊的时候便会去找忱音,两个人经常聊到忘餐废寝,只不过这些掌教姑姑压根不知道。

忱音就像位知心姐姐,在这虚假冰冷的魏宫中给了司柠一个庇护所,她收容她开解她,听她无心抱怨,与她互诉衷肠,可两人中明明司柠才是较为年长的一个。

——

“许久没来,这园中百花繁盛了许多。”午膳过后,魏帝协着太后漫步到芷瑶池,赫连皇后陪在一侧搀扶着她。

闻言,太后苦口婆心道:“你啊,也别整日都急着处理朝堂事物,多出来走动走动;麻烦事每天都会有,累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魏帝笑了笑,应承着没让她不高兴:“母妃教训的是。”

他们一入园,原先休憩玩闹的众人便聚拥而来上前行礼。

“好好好。”太后一一扫过面露欢喜:“你们接着玩去吧,不用管我这个老人家。”

“娘娘说笑了。”

“玩去吧!家宴罢了,不用在意诸多礼节。”这么多孩子,若让他们一直呆在身边,倒是她这个老人家煞了风景。

太后缓缓移步到亭下落座,忽地想起什么,她看向一侧的魏帝问道:“怎的不见晃儿?”

“城外驿道塌方,他处理完就会回来。”

前天下过暴雨,山体松塌极易滑坡,南面运输物资的驿道被塌土阻挡,昨日途经大队人马,迫于道路阻塞转至小路,结果造成了更严重的塌方。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工部急于修建西宫派不出人手,他便将此事交给了太子拓跋晃。

太后叹道:“你们这俩父子就一个样。”整日忙来忙去。

——

司柠和忱音缓步过来,两人至风吟溪流出处时撞上了刚拜见完魏帝的尹川正,他今日撇去了廷尉官服和一直携带的鸣风刀,一身黑衣盖不住他自身原有的压迫感和侵略性的英气,他远远望来,眼神锐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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