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央说完，发现老天师目光幽深的望着自己，须臾，又恢复了温润神采。
“那灵玉呢？小丫头觉得心性如何？”
张灵玉……张灵玉……？
白乐央凝神想了一会儿，方直言不讳，笃定道：
“灵玉真人是个傻白甜！！”
“太单纯阳光、正直古板了！可是阳光过了头就是傻呀，正直过了头就剩愚直蠢直喽！没有入过世，有些迂腐和不谙世事，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和欲望，一旦陷入牛角尖就无法自拔。
这种性子若是不加以调教，很容易就被阴险之人利用，要么被骗得裤衩……呃……骗得惨不忍睹，要么被迫堕落，反正最后结果都不太……”
白乐央''明媚''两个字还没说完，身侧的王也显然听不下去了，“啪！”的一声，一巴掌就招呼在她后脑上了。
“痛呀～也哥你打我干啥～！”白乐央捂着后脑勺，眼泪汪汪控诉。
“人老天师跟你客气两句，你就搁这小嘴叭叭不停地教育起灵玉真人了？！可显你能耐了！！！”
“闲聊天么，说的不对，老天师也不会计较的吼～～”
白乐央瞬间又笑得没心没肺。
老天师笑得见牙不见眼：
“哈哈哈～你这小丫头年龄不大眼光到还挺犀利，分析也独到，不错不错！”
这时，场上突然躁动了起来。
“我去！这还是雷吗？”
“这黑色的东西，给人的感觉太奇怪了！”
白乐央的目光重新回到赛场上，场地上不知何时被一层厚重混浊的黑色液体覆盖，这黑液明显是从张灵玉身下地表流向场地四周的。
厚重混浊，却又奇诡多变，行将起来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白乐央看懵了，她之前见过张楚岚施展雷法，貌似不是这样滴。
“在人前施展阴五雷不好受么，但无论什么原因，它就是现在的你，接受他，接受现在的自己。”
老天师突然开口说话，神色肃穆，白乐央直觉出他这话是说给张灵玉听的。
“阴五雷？天师府的雷法还有阴阳之分吗？那这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啊？灵玉道长为什么练的是阴五雷？”
白乐央偏头问王也，她自从不修炼之后，对异人界的事儿都没咋关注过，对于天师府，也就知道个金光咒和雷法。
只是，不想这雷法竟还有阴阳之分？
王也面色几分赧然，挠了挠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咋个说……”
“嘁，这有啥儿不好说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咋还扭扭捏捏的！”
白乐央身后一个差不多年龄的小姑娘，热气腾腾凑上前，笑容有点猥琐，虽然白乐央不想这么形容女生，但确实有点猥琐诶……
她自来熟解释道：
“说白了就是，阳五雷是给未破身之人练的，阴五雷是给破了身之人练的，这看似冰清玉洁的灵玉真人呐～其实早就经历过人事儿了～啧啧～也不知道是谁拿了他的一血，真是幸福呐～！”
呃……
“………”
白乐央石化了，脑海中思绪翻涌，所以张灵玉从不在人前施展阴五雷，是觉得破了身很耻辱吗？
无法修炼阳五雷成了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一直耿耿于怀，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所以他认不出自己，是觉得自己是造成他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吗？如果不是这次决赛，他或许永远不会在人前暴露阴五雷吧。
可是张灵玉，难道就只有你们修行之人的完璧之身才弥足珍贵吗？！
“也哥，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待在这儿了。”
白乐央眉尖吹过一股晦涩的风，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日光的照射下，投射出一片透明易碎的光影。
“还没比试完呢，现在就走吗？”
“嗯，不想看了，反正结果咱们也都知道了。”白乐央向老天师行了一礼，转身大步就往场外走去。
王也急忙跟上去，这小祖宗咋了？刚才不是还开开心心的嘛，怎么听说了张灵玉的阴五雷，突然一下子乌云密布了？
王也挠挠头，本来就些点凌乱的头发，被他挠了几下更显凌乱懒散了，却还是想不明白白乐央究竟为啥生气？
关键是他也不能问啊？一问指定就炸毛！
“什么？飞机票没有了！动车票也没有了！那最近的一班飞北京的是什么时候？后天晚上？好吧，那帮我们订两张票，谢谢！”
白乐央挂掉电话，颓然坐在凳子上，看着王也无奈叹了口气：
“早知道听你的昨天走了，现在还要多待两天。”
王也摸摸鼻子没说话。
———
张灵玉醒来的时候，老天师就守在他旁边，张灵玉眼神一恍，忙不迭跪下向老天师谢罪。
他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