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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2 / 2)

过来,火冒三丈:“单卿卿!你反了天了!你一介乡野女子,懂什么是办案?懂什么是公理国法?!别以为你会验点尸、立了点功就敢目中无人!来人啊,把单氏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陆县令抽出一根洒签,这时一旁的谢禛忽然轻轻咳了咳,端起茶杯:“伯忠,不要闹出人命。”

陆伯忠手里的动作一顿,看了谢禛两眼,然后将洒签放了回去,对衙役道:“将这个扰乱公堂的民女拉出去!”

单卿卿咬紧了牙关,仔仔细细看了这群人一眼,直到这一刻,她对这世界才有了些真实的感官。这早已不是那个讲求保障人权、将人视作人的现代文明社会了,这个世界,人是走狗,是畜生,唯独不可能是人,官可欺民,上可欺下,刑讯逼供是合法的讯问方式,签字画押是唯一的定罪手段。人们对他人遭受的痛苦折磨视而不见,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可能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这样的世界,太残酷、太残忍,没有公平和仁慈可言,令人痛不欲生。

单卿卿跨出官府大门,衣袖下的双手狠狠捏紧,徐正的惨叫声从身后传来,撕裂了鸦青色的天空。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谢禛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因为被衙门赶了出来,单卿卿只能先行回到单家,沐了浴换了衣裳,浑身昏昏沉沉,直接倒床上睡了。等醒来时,便听见下人敲了敲门,唤她去前厅吃饭。

如今她的养姐洗刷了冤屈,被从牢狱里放了出来,反而徐正被抓了进去,不知又是怎样一阵折磨。或许正因如此,单父和赵氏对她客客气气,做了一大桌好菜,还主动把她拉到位置上坐下。

赵氏卸下了心头一块大石头,此刻容光焕发,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卿卿啊,今天是母亲有错,不该对你如此疾言厉色,当时我也是急昏了头,才会想出让你去顶替这个馊主意,卿卿不会怪为娘吧?”

单卿卿笑得云淡风轻:“怎么会呢,叔父叔母的养育之恩,卿卿都铭记在心。”

她嘴上说着怎么会,但是却慢慢把手抽出来了。

人命不是儿戏。今日他们能为了单雪安,把自己推出去当挡箭牌,若他日有其他灾祸,自己是不是又要被舍弃,怕是自己死十几次,都不够。

虽然在一起生活十几年,但终究不是血缘至亲,终究不是一家人。

一顿饭,单卿卿吃得食之无味,因还在想着下午那桩案子,始终心神不属,吃完后便对单雪安道:“阿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想具体了解那天的案发经过。

单雪安跟着她回到了房间,关上房门,单卿卿连忙问道:“姐姐可不可以详细跟我说说当天的情况?周……姐夫是几时出的门?可带了什么东西?他的行为举止可有怪异?”

单雪安没想到她对这桩案子的真相如此在意,微觉奇怪,还是如实说道:“周荣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跟我说要出门做生意,我当时觉得他出去之后必然好几年不能回家,我和他才成亲一年,连个孩子都没有,若是他在外有了妾室,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因此和他吵了一架。谁知第二天,天还没亮,周荣就不见了,除了带走一些衣物和盘缠,其他什么都没带,八成是怕我拦他,清晨摸黑走了。”

“没成想到了下午的时候,有个人来找我,是码头的渡夫,他说他是受徐正的委托,来问我周荣为何还没上船,我告诉他周荣大清早就走了,这下我们才知道周荣失踪了。于是我们分头开始寻找,过了两天,官府的人就告诉我找到了周荣的尸体。”

虽说两家姻缘是父母定下的,周荣和单雪安两人一开始并无情分,可是一年相处下来,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些感情,单雪安说着说着,眼皮便微微泛红。

单卿卿只好低声安慰道:“姐姐节哀。”

单雪安抹了抹眼角:“只怪我当日睡得太熟,连他出门都未察觉,否则就可以将他拦下,他也不会遭此横祸。”

单卿卿也于心不忍,拍了拍她的手:“这和姐姐有什么关系?我定会抓出凶手,还姐夫一个公道。”

这时单雪安房里的丫头在门外敲门,隐隐约约的身影映在窗户纸上。

“小姐,夜深了,咱们该回房歇息了。”

单雪安站了起来,揩了揩眼泪:“妹妹,我先回房了,就不叨扰你了……妹妹?”

只见单卿卿盯着门外那道身影,眉头紧锁,眼里浮现着沉思的光芒,然后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关节似的,霍然站了起来,双目明亮。

“等等!我好像……知道谁是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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