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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2 / 2)

风声仿佛就只剩下她砰砰的心跳声。

犹豫再三,她还是伸出脚踢了踢他的小腿,彻底确认他没了生息,这才注意到手中犹如烫手山芋一般的石头,赶忙丢下作案工具。

蹲下身抢过他手里的水壶,不要命地往嘴里猛灌了几口水,来缓解因为“杀人”而迸发出的紧张和不安。

突然,庙门被人一脚踹开。

动静之大,吓得宋卿时一阵哆嗦,水壶掉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脚。

那个身影修长挺拔,逆光站着瞧不清长相,只觉他宽肩窄腰,身材极好,有几分像她那冤种夫君。

直到他往前走了几步,宋卿时才看清他的脸,星眸剑眉,五官深邃,神情淡漠如冰。

正午的阳光融进破窗,给他锐利的凤眼染上了一层温润的光泽,中和了些其间的些许锋利和压迫,却驱不散他眼底的寒意。

“宋卿时。”

远远传来的嗓音冷硬无情,令人如坠冬日。

*

长安城,城西根南街,魏宅。

阵阵脚步声,魏远洲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夜的失眠让他的太阳穴酸涩,头脑发胀,微闭的双眼一时间难以睁开。

他好看的眉峰不禁微蹙,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揉捏起眉心的穴位,力道时轻时重,缓和了些许不适。

昨晚发生的事,让他始料未及。

居其位自当谋其事,他享受了簪缨世家子弟身份带来的好处,自然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为了延续家族的荣耀,婚,迟早要结,妻子是谁,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男女之情于他而言,是负担是累赘,所以哪怕看出时娘对他有意,他还是有心回避。

婚后两人各过各的,互不干扰,彼此活得舒适自在即可。

可当纤柔的女子有意示好时,他发现,他根本拒绝不了,哪怕他知晓都是母亲的意思,说难听点,是母亲的压迫。

但是或许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又或是这诱惑实在太对他的胃口,半推半就,自愿沉沦于她刻意编织的温柔乡里。

昨夜如往日般温存过后,半夜醒来的他偶然撞破了侍女正在熬煮汤药,起初他只当是什么补身子的药膳,并不当一回事。

可眼见事情败露,惊慌失措的侍女为了活命,毫不犹豫将一切供了出来。

原来不止这一回,而是近几个月里,每一回他来过,她都会煮一次这汤药。

这汤药并不是别的,而是用来避孕的急性药。

震惊之余,又觉得好笑,明明前不久她还说想生个孩子,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两厢矛盾他实在弄不清哪一个才是她真实的想法。

于是他试图追问原因,问了句“为什么”,可她却蓦地抿紧了唇,俨然什么也不想说。

也罢,他没必要因为一个不存于世的孩子对她发火,来消耗彼此好不容易和缓起来的关系,可若说没有一丝生气,自然是不可能。

他虽然没有接触过避孕药,但是也知道能被标注上急性二字的药药性有多猛,可她明明知道,却还不要命的扑上来,近月来如此频繁的房事,服用了那么多副,该对她的身体伤害有多大。

可她宁肯作践自己的身子,也不愿与他诉说商量半个字。

他头一回深切地感受到,她对他真的只剩下逢场作戏,没有了往日的半分喜欢。

那一刻,理智的弦一下子崩裂。

心底翻腾而至的无边颓丧和苦涩,令他前所未有的心烦意乱,头脑发胀,甚至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违背本心地凶了她。

莫名的情绪来得汹涌,寻不出根源,他只好将这一切归咎于被欺骗被隐瞒的恼怒。

他想要解释他并非有意凶她,可还没来得及说几句,她就抽抽嗒嗒哭了起来,对话无奈中止。

她满面梨花带雨,望向他的眼神充斥着委屈和破碎,泣不成声,惹人怜爱。

他下意识想要靠近,可她却哑着声赶他走,让他滚远点。

双方的情绪激动,都不是能好好说话的状态,氛围明明差到极点,他却脑子抽掉地觉得,哭着说让他滚的杳杳可爱?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

或许,彼此冷静冷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斟酌再三,他还是选择了离开,在隔壁的偏房将就了一晚。

回忆至此,魏远洲无声地叹了口气,如此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得寻个时机将话说清楚。

意识到这点,魏远洲旋即缓缓睁开双眼,可入目的花梨木桌案,让他揉眉的动作顿住。

昨日他歇在了杳杳那处的偏房,何时来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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