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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人(二)(2 / 3)

李霞月好不容易挤出的笑容收敛。

“必须结束。”一个无精打采的脑袋低垂,发丝遮住女孩,只露出一点鼻尖,看不出表情。

“试试看。”她说。

窸窣传来,是她的牙齿打颤。

“…”李霞月的笑容彻底消失。

“说泡。”她鄙夷不屑,“你不会去的,你不敢去。”

“我、我确实不敢…”啜泣声使乔只芝的声音模糊不清,“我好怕,真的好怕,我才十七岁,还这么年轻,那么多好吃的都没吃过…没谈过恋爱…”

她哽咽,“但我更怕每天看着自己的同类被虐待杀害…没有出手救他们,我已经很内疚了…我的爸妈…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事,会不会被吃掉…我要崩溃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结束这个,如果就这么坐以待毙,那我还不如死!”

像看一场闹剧一般,尽管乔只芝如此激动,李霞月却没有任何反应。

两双眼睛对望,两个女孩在等待,在对峙。

“那你去吧。”良久,李霞月打破沉寂,“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请。”

“你呢。”乔只芝的眼泪还没擦干,“你打算怎么做?”

“我?”李霞月想了想,“当然是接受人类保护协会的庇护。”

她理所当然,“我也想救人类,但我很惜命,赶着趟的上去送死,我做不到。”

“抱歉。”

她的眼里倒映着乔只芝的哭脸,“人类保护协会不好吗?要是受不了外面,你可以一辈子不出门。”

“你是家禽吗?被饲养!”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乔只芝愤恨地冲上去,狠狠揪住李霞月的领子,“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看到这番景象的!你没有心吗?!”

“大家本来都生活的好好的,可是现在!你看看现在!被关进铁笼,被活生生扒皮,被囚禁鞭挞,被窒息吊打!”她的声音颤抖,“还有好些是孩子啊…”

面前的少女无动于衷,仿佛只是在听一个故事,她冷漠得像是一座永远不会融化的冰山。

“所以你看不惯,你可以走,为什么要对我吼?”

李霞月的声音很轻。

乔只芝愣住。

这是她们第二次吵架,却是两个天上地下的极端。

“你这么激动,不是因为真的嫌弃我,只是为了说服我加入你。”一个笑容逐渐绽放,但李霞月琥珀色的眼睛没有笑意,“你很害怕,所以想拉我一起,你既没办法逃过内心的谴责,又怕死。”

“所以你觉得不公平,想用道德绑架,拉一个垫背,对吗?”

“毕竟就连被动物人骚扰的个数,你也要斤斤计较呢。”

“不是…”揪住衣领的手松开,乔只芝像是被打了一拳似的,后退几步。

“尊重每个人选择,懂吗?”李霞月依旧波澜不惊。

“老大,她们在干嘛呀。”感受到不友好气氛的望甫,耷拉着耳朵,有气无力,“汪唔…”

“…她们在角色扮演。”为了不伤害小孩子,雾息起一个善意的谎言。

“咦?!”望甫的耳朵提起,“扮演什么呀?”

“扮演敌人。”

死亡的出生地,路途遥远,荒山秃岭,没有生气,越往里骷髅骨头越多,彰示着危险。

血色的天空阴霾,昏暗,路边的枯树如濒死的人求救一般向上延生,哀叹着斑驳的灰色。

“咔嚓”一声响,乔只芝惊跳,连忙挥舞着雾息给的防身菜刀,发现是自己踩碎了一截骨头后,恶心的直皱眉。

这对于从小洁癖的她来说是个挑战。

“啊!怎么还没到啊…”

这条路看起来远远望不到头,她有些怀疑雾息是不是给错了方向。

“小姑娘…小姑娘…”远处一个模糊的人影朝她走来。

吓得乔只芝停止摆烂,立刻快步流星。

这荒山野岭的,除了她,能有什么活人?

“小姑娘,你怎么不听我说话呀…”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伸向她,被乔只芝灵活躲开,她举起菜刀放胸前。

原来是一个老人。

“呵呵呵呵…”老人看见此举,笑出了声,“我们是同类,何必如此?”

“你是谁?”乔只芝瞪着眼睛,“你不会是鬼吧?”

“我当然也是被卷入游戏的人,和你一样来这禁忌之恋寻找答案。”老人回答,“叫我孙老六就行。”

“我的孙女被动物人吃掉了,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孙女啊…好不容易打探这里可能有点不一样的消息,我就——哎闺女,你怎么哭了?”

此时的乔只芝眼泪像面条般流下,“你长的跟我过世的爷爷好像啊。”

孙老六猝不及防:“…”

乔只芝鼻涕泡都出来了,“真的好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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