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说出口的话语带了些许艰涩：“袁太仆来此地是为了何事？”
“给你送书。”袁基从怀中取出两三簿子递到我的面前，“董大人让我代为转交。”
是《急就篇》、《诗经》和《论语》。我伸手接过，不动声色道：“多谢袁太仆。”
“他还给你留了一句话，”袁基笑着看着紧绷着身体像是要脱逃的我，“说，‘识字习文，若有不懂可以问袁基’。”
我扯了扯嘴角，忍住避开那双眼睛的冲动，将自己的双脚牢牢地钉在地上：“袁太仆贵人事忙，我就不麻烦您了。”
“是么。”袁基的目光掠过女孩脸上的白色遮面，似是要探究那下面的脸，“我们是否见过？”
“袁太仆许是认错了，”我忍着去摸脸上疤痕的冲动，竭力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紧张，“像我这样不起眼的宫女，太仆见了没有八千也该有一万了。”
我和袁基见过，在刚入宫不久的时候，他曾撞破我意欲陷害其他宫女，当时的袁基只是笑而不语，挥挥袖子便离开了，我则惶惶不可终日，未再进行原本的计划。
谁知，那宫女最后还是犯了错，被杖杀。
那宫女离开之日，我见袁基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地上皮开肉绽的宫女，又掩扇而笑。
五黄六月，火伞高张，我却凭空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他做的，他为我简陋的计划加了一块至关重要的砖石，让那个宫女被推出去做了枉死鬼。
那是死在李傕手下的宫女，传言中为了博富贵的宫女，只不过是意外撞见了逃值的李傕和张让私底下相见。
董白可算不上不起眼。袁基微微一笑，没有再纠缠：“那就好好学习吧。”
“……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