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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英往事(2)(2 / 3)

而且如此还不够,右相觉得还不能彰显在他朝中的绝对权威。

于是他将玄英的妻子儿女单独留下,带到刑场,他要让玄英亲眼看着自己的至亲所爱死在眼前。

“看到了吗,这就是通敌叛国的下场!”

右相神情肃穆,高举手中长剑,好像他是正义的使者。

玄英的妻子哀嚎着滚落高台,搂住儿女的尸首哭的撕心裂肺;而玄英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血迹,仿佛不敢置信似的,直到呆了好久,他的身体才开始发抖发颤,然后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你们答应过的!你们答应过的!你们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动他们的!”

可是,他的手上脚上都栓了铁链,脖子戴了枷锁,琵琶骨也被铁棒刺穿。他的狂怒只像困兽之斗,除了让右相愈发得意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紧接着,更加令人窒息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刑场下国民突然蜂拥而上,竟将孩子的尸体夺走互相分食,而玄英的妻子也不能幸免于难。

那样一个活人,惨叫声声传来。涣涣含泪堵上耳朵,林修拼命挣扎想去阻止;三老觉得他们认知动摇了,崩塌了,按住林修的手也越来越松。

台下的国民因愤怒冲昏了头脑,被右相稍一煽动,便认为自己家人的死亡都是玄英所害。

而不知从何时开始,坊间开始流传一则怪谈——据说只要吃掉娄氏族人的一口血肉,就能强身健体包治百病,甚至还有机会能够羽化登仙。

那刑场之下人满为患,但他们好似早就忘了与娄英之间的血海深仇,他们更不在乎什么通敌叛国,还有生啖活人是否有悖伦常。此时此刻,他们只知自己倘若慢一些,就会与那白日飞升的机会失之交臂了。就连那个玄英曾发誓效忠一生的主君,也要剜他一块心头肉来尝一尝。

刀尖刺入胸腔的感觉本应是疼的,可玄英感受不到。

一腔忠勇不得善终的心情本应是苦的,玄英也感受不到。

他曾愤怒过,怨恨过,绝望过,但时至此刻,他只有麻木。他甚至笑了出来,想,是不是自己的血肉也被他们吃进肚子里,他就可以和妻子孩子团聚了呢?

他想起自己新婚不久就因战事离开了妻子,想起他还没抱过他的双生子,他多想能再好好看她们一眼。

想看一眼,真的好想再看一眼。

但是……

但是他此生唯一一次到见他们三个,好像就是在刑场了吧?

于是梦魇再度循环,就像被人做成了一张不断重复的动图,他终于如愿看到了妻女,但一次也又一次目睹了他们的惨死。

渐渐地,梦魇原本灰蒙蒙的天空消失了,远处的房屋、街道、王宫也不见了,以玄英为中心的刑场仿佛一片孤岛,飘荡在无边黑暗中,而那刑台之下的国民甚至开始自相残杀。

“不好!”蔡掌门突然暗叫一声,“玄英的意识世界开始崩溃了,再这样下去,他的元神恐怕要散。”

毕掌门还没听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蔡掌门跺脚道:“哎呀,就是说娄宿可能变成个傻子啊!”

“但变成傻子不正好吗,这样咱们便能出去,帝君可以结契,娄宿……娄宿也能彻底脱离魔尊的控制……”

安正丰不觉喃喃自语,望着手中紧攥的符篆,心中却一片迷茫。

明明事件正往他们原本期待的方向发展,只要再给林修贴下符篆,帝君托付的重任便大功告成,他本该感到高兴才是,但却不知为何,心中反而愈发沉重。

难道真的就要任凭玄魔元神溃散吗?难道娄宿堕魔真的就是罪无可赦吗?不对吧。

就在看过当年往事真相之后,连他这个局外人都觉愤懑不已,倘若设身处地的去想一想,那种情况下,如果有人不怨不恨甚至甘之如饴才是反常吧?

但与此同时,他的脑中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不断回荡——

“魔族向来狡诈,三位或许会因当时所见所闻而心生动摇,但玄英只是魔尊手下一枚弃子罢了。”

临行之前,帝君千叮咛,万嘱咐,百般告诫,难道说的就是此时?

“还请三位以大局为重,切莫心软!林修能劝则劝,不能劝就动手给他下咒。”

下咒吧,下咒,下咒……

最后两个字,仿佛山谷中的回音一般,在他脑中荡来荡去,安正丰不由得眉头紧锁。似乎毕、蔡两位掌门也犹豫不决,同时问他道:“安掌门,你说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安正丰不知道,他只觉脑中催他下咒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几乎变成一条紧箍咒,不断重复着:“下咒,下咒。”

突然间,林修挣开了三老的束缚:“娄大哥你坚持住!我马上就来帮你!”

而就在这时,安正丰也忽觉自己仿佛触发了什么开关,脑中只剩“下咒”两个字,随后再也不受控制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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